上爻坐在小段后听着他和冯砚聊起北平的峥嵘岁月，聊起初识宋乐苒的风华雪花，那的确是一段好的故事，只可惜了它的结局，将一切好都粉碎。

“有次，我吃坏了肚，班主给我刮痧……”

“他的确是个好人，至少在这里他是。”上爻也伸着手烤火，“不过，好人通常都是要吃许多苦。”

“本来就是嘛，你那么喜靖华，就因为他是个好人，靖华从来不杀生，就算他现在参加共产党了，他也是打日本人，日本鬼都是坏人，该打。”小段认真的说。

“我们一直都是聚少离多。”上爻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剪纸，剪的是个人，小段认真一看那人穿着凤冠霞衣，手工制，小段不知为何脑海里上蹦来上爻的样。

“你去睡吧，这里我一个人可以。”上爻劝，小段摇，：“我陪着九哥，再说了他也是我哥哥，虽然我没见过他几面，可看他的样，他应该是个好人。”

的有些后悔，当年他怎么就想不开要小段去诱上爻的呢，要是没那事，小段恐怕现在还在他边吧，而他也不至于落得孤苦零丁，至少有人能和他说句话。

夜里寒气加重，小段给上爻了一件大衣给他披上，而小段自己也穿了冬棉袄，抱着坐在板凳上陪着上爻。

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可是又不是那么远，至少他还记得那么清楚，他和靖华这些年相聚离别，无论是恨怎么纠缠，都没有让他们停对彼此，他们始终如一，所谓天长地久，也不过如此。

“九哥，你是不是想靖华了，你们都分开了快五年了。”小段看着火光，“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以前的事。”

“你怎么知他是个好人，乱说，我们宋家没一个好人。”上爻笑。

小段伸手对着火盆取，俏：“九哥这么疼他，他肯定是个好人，九哥最喜好人，越好你越喜。”

小段瞧他不开心，便端起板凳坐到冯砚边，就像往日他跟着他东奔西跑的打仗一样，他是他的将军，他对他言听计从，偶尔秉烛夜谈，会让他更佩服将军的胆和英勇。

“什么？你哪里听来的。”上爻有些好奇小段怎么会有这样的言论。

上爻认真一想，好像也是的，靖华的手很净，他没有肆意妄为的取走无辜人生命，他和靖华简直就是两种极端，可是是什么让他和靖华偏偏就是认定了彼此，上爻也说不上来，他喜靖华，就算不是因为他是个好人，但也该是和这些沾边的。

“在我还是十五六岁的时候，还是个替人打杂的仆人，靖华是我们那里大人家的少爷，很有名气，他留过学，琴棋书画样样通，别人都说他是神童，可是，他却特别喜在青楼和戏院里连，而我和他就是在戏院里认识的。不过那个时候没有现在开放，我们只能偷偷来往，不敢张扬，或许，他的确和许多人不同，他是第一个不看，单单只是看人就愿意对我好的人，他对我真的很好。”

累了，乏了，倦了，也还是想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