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华北,没有尝过长江的胭脂鱼,她倒是去苏州旅游过,吃了松鼠桂鱼,确实是不错的,桂鱼也是比较档的鱼种,然而当时确实少有听说胭脂鱼的名字,那个时代胭脂鱼的种群数量大幅度降,尤其是野生胭脂鱼,在淡鱼料理材之中,是比较级的了,今生她生在东阳,谈起厨艺料理,这边的人满说的便都是“鲥鱼刀鱼胭脂鱼”,都是长江之中鲜的鱼,只是不太敢吃河豚。
浙江虽然也号称江南,然而距离长江其实比较远,东阳离长江有四五百公里,要将长江的鲜鱼运到这里,可是很费功夫,因此这一条胭脂鱼花了不菲的银两,很是能够表达蕣华与小螳的敬重之。
蕣华再看看那瓶里,蒸肉蒸菜的米粉已经见底,心中便了一个计划,只是没有说,暗暗记了来。
蕣华除夕和初一都是在这边过,初一早上,全家人赶去沈德京那里拜年,午岸和蜂儿来拜年,留了一餐斋饭,然后这母女二人又回了庵堂,初二的时候,蕣华和母亲一起回到孟家。
小螳本来这时就想回到那租住的房屋去,蕣华是拉着她一起去祖母家中:“近芗听过你讲的一些话,觉得很是有趣,早就想见你,你便过去看看她,也多一个朋友。”
孟观时也说:“你回去了,一个人冷冷清清,什么意思?”
于是小螳便笑:“那么便打扰了。”
到了那里,先拜见了老祖母骆宜章,和姨母舅舅,然后蕣华小螳与近芗便凑到了一起。
近芗见了小螳,睛一亮:“这就是小螳?那一次和我讲,你们有一次谈起《词论》,易安居士评秦观的词,‘如贫家女,虽极妍丽丰逸,而终乏富贵态’,小螳一便想到‘两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要笑死我了!我本以为,我的蕣华说话便已经够刁钻,哪知小螳更加厉害,偏挑了这最显的一句,本来嘛,着实孤寒得很了。”
那还是盛徽未嫁的时候,当时盛家大宅已经散了,但是彼此仍有联络,有一次盛徽随着母亲江行来这边探望,与蕣华小螳谈论文学,蕣华虽然读了一些诗词,但是不到分析评价的程度,她能够品评一些句,还有某个词人大的风格,比如朱淑真是凄婉,李清照很有大家之风,但是太深的,比如秦观“专主致,而少故实”,她就很难想到,李清照这一篇《词论》虽然简短,但算是第一篇比较正式的词学分析评论,开后世词话之先河,
小螳其实读书不是很多,通诗书,但是她的脑很好,但凡是读过的书,都反复咀嚼,深耕细作,往往就有独到的发现,因此和盛徽这样一位标准才女坐在一起谈论,往往也能说很是新颖的见解,比如关于秦少游,她就能拎这一句来,秦观这首《鹊桥仙》很是名,华全在结尾两句,蕣华前世看旧小说,有时候就能看到引用这两句,她本来也是没什么,但是那一天说到北宋词人,小螳突然提起这一句,蕣华便也要笑倒了,确实是有可怜。
然后三个人便坐来喝茶说话,话题是冬季天气严寒,肤容易皲裂,于是便围绕着护肤品说了起来。
说到这个,蕣华是颇有受,她不仅是冬天需要面脂,夏天也需要,因为空间中最温度也不过是零上几度,蕣华估计不超过五度,而且时间短暂,冰雪白天略有化,晚上就重新冻结,而且南极大陆燥啊,虽然遍地冰雪,但是空气中蒸气量特别少,号称是“白沙漠”,风又大,沿海略好些,中原那风简直要将人卷起来。
所以这样的环境之中,在里面活动,便很需要注重护肤,蕣华夏季里也要备着面脂,是从外面买的,油面脂,浸过丁香之类的香料,香的,有一类似后世“万紫千红”肤脂,在脸上确实滋肤,蕣华在手上也,虽然带着手套,然而也需要保养手肤,一罐面脂便用得比较快。
近芗又拿两方小巧的印章给她们看:“我这一阵忽然喜刻章,拿青石正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