蕣华笑：“可说呢，找个日，我也想城走走。”

        “亏了五娘心细，若是我，纵然养鹅，也看不到这些。”

        这一餐饭大家都很是开心，饭后喝了茶，蕣华送五娘三郎来，还拿了一大块腊肉给她们：“也没什么好的，这块腊肉，你们带回去吧。”

        到了这个时候，蜂儿已经闲了来，八月旬便不好怎样卖冰，好在之前赚得也够了，最兴旺的时候，清早卖冰一直到夜市，半年赚了一年的生活费，而且还有富余，此时便不必赶得太急，她先送了一分稻谷到城南碓房，舂了几十斤白米，有糙米有米，够家里两个月用，然后就提了一些东西，去慈悲庵看望母亲。

        蕣华笑着说：“定然过去打扰，到那时便麻烦五娘和三郎。”

        然后五娘转着，望向街两边的房屋，尖抵着上颚，啧啧地说：“城里什么都好，连茶壶茶碗都比咱们乡细，只是房太小，看看这一间间窄房，如同鹅笼一般，场院也小小的，转都费力，哪能晾晒粮？咱们姑娘们住的那房也不大，她们三个人，就挤在那样小的房里，厅上还放着织布机，也够为难的，她们还是有土地的，也是这般，张二狗一心要城，其实我瞧着城里的日，也未必就比乡好过，哪里找遍地银钱的地方？都说‘上有天堂，有苏杭’，我看苏杭也不见得怎样容易，哪有那么便宜赚的钱？”

        蜂儿叽叽嘎嘎问着于五娘和宋三郎，乡村里究竟是怎样的，小螳也很兴趣，过了一会儿转对蕣华说：“她们那里真是开阔，什么时候我们闲了，也去那边看看？”

        于五娘忙：“姑娘们若是城来，可一定要到我家坐坐，我烧几庄人家的菜给姑娘们尝尝。”

        慈悲庵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庵堂，不过几十间房，里面有二三十个尼僧修行，蜂儿的母亲顾大秀——如今叫岸的，看到女儿来到这里，便笑眯眯地说：“二妹啊，你的日看来过得不错，更壮了啊！”

        从前只是帮佣，些活儿，如今跟着慧照师傅去大人家的室，可是了一步，要说自己的娘究竟怎样忠厚善良，却是也未必，她倒是一般不会作恶的，但是“忠厚”两个字也谈不上，在市井之中打

        蜂儿一呲牙：“还行吧，娘，你在这里怎么样？”

        蕣华蜂儿小螳都在那里笑，舜华差一就说：“动界的异相啊，居然跨越了种族，在鹅和人之间找到了共鸣。”

        蜂儿一白牙来的更加多了：“恭喜我的娘，终于是登堂室了。”

        这句话蕣华倒不是客套，她连想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种事，如果真的养鹅，她也未必看得，所以得说于五娘的观察能力还是非常的，竟然注意到了这一，由此可见鹅的智商比较，能够想这样的方法来取得，看来动的世界也很是有趣。

        岸喜眉笑地说：“着实是好，着实是好，咱们当家的这位住持，慧照师傅，别看年纪轻轻的，不过二十几岁，可是着实法深，会念那许多经哩，模样儿又好，也会说话，咱们庙里的香火很是旺盛，这不是周夫人那边，刚帖请她，过去给她家姑娘念经祈福，她那女儿这一阵病恹恹的，说是犯了邪祟呢，我来了这一阵，跟着慧照姑娘，也念了几卷经，姑娘看着我是个实诚人，明儿要带我去夫人那里，得亏你是今天来了，若是明天过来，还见不着我哩。”

        于五娘笑着说：“姑娘们都是和气的，只盼她们一直守着这块地，不要卖地，否则不知落到什么人手里去。”

        于五娘推辞了几句，便将那腊肉收在了蒲包里。

于五娘为人利，善于言谈，和几个人讲村庄中的事，季里秧，赶着犁地，院里养的鸡，见人过来便乱飞，于五娘嘎嘎地乐：“我家养了几只鹅，鹅可是很好的，能，还能看家，可警醒了，若是有什么生人过来，追着咬，倒是比狗还灵。姑娘们将来院大了，若是喜，便也养几只，闹得很，那鹅可是真是伶俐呢，若是喂得晚了一，看到人便追着要喂，我是看来了，每次若是我男人去，便是母鹅过来叫，若是我去，便是公鹅来讨，我看了好一阵，果真每次都是如此，居然不会错乱的。”

        赶着车回村庄里去，三郎：“东家真的是好人，一年了，什么事也没有，赶来交租，还给我们拿了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