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着盘远远站着。我就算是站在人群之间神一整天都不会有人来骂我,我原本以为人们的善意总有一天会治好我,可是没有。
我不知该画什么,我开始随手涂抹,最后我画了一张又一张人像,我意识到我在画温锐。
我也画过人,可是所有人的睛里都带着死气。
不要笑。不要笑啊。
一开始我不愿意画他,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在画里杀了他一次又一次,而每画一次,我的心就会变好。我在学校里开始对着不认识的人笑,并且发自心。
我的画里不再有死气了,这让我很开心。
那把留在里的刀又一次开始转动,那沉寂的疼再次鲜活起来。
我在西餐厅里侍应生,所有人都很照顾我。我在一群善意的人中间开始习惯,我想我很快就可以变好,变成一个善良而又温和的人,可是我没有。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真正见过他死前的样,可是我却能画来,并且画得真。
我站在暗绝望地哭了起来――我的狗死了,所有人都变成了帮凶。
可是他显、太显了,得的西装,熟悉的面容,以及嘴角挂着的笑容――是温锐。
那个随着画作的积累,竟然慢慢地被填满,并且最终愈合了。
因为我看见他了――我不是有意要看见他的。
领班安我,哄我,送我回家,帮我盖好被倒,可是我没力气停来。
我以为我花了,可是没有。
因为我看见他了。看见他真诚的笑,看见他迷恋的神,看见他抬起手去那个女孩嘴角的油。
人。
我仿佛被蔓上来的血淹没了,那痛苦如同一般让我窒息,我想,我大概是第一个在大火里被淹死的人。
我想,等天来了,我就可以忘了他。我要再上一个全新的人,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或许我会和他一起再养一只狗,这一次我会仔细照料,再也不允许它夭折而亡。
我的狗死了。
老师、同学、陌生人,都很喜我,我也试着去喜他们。
搬家之后由于缺钱,我只能再去餐厅些兼职以谋生。
所有人都变成了帮凶
我明明那么努力了的。
天又快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原先以为他给我留的伤已经愈合了,但是我现在才发现没有。那个伤留了一个细小的缺,只是那么小的一个缺,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整个伤被人从那个隙撕裂开,又变成那个漏风的。
我站在暗,他坐在烛光,笑得从容。
烟开始像寂寞一样弥漫,火光越来越盛。
他和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孩一起来到餐厅,为她拉开椅,温柔地看着她坐,并且为她餐。
他走了以后,我从床上爬起来,燃了所有温锐的画。我杀了他那么多次,可是当我见到他,我还是不舍得。
6.
我有了些散钱以后,开始买了颜料和画布在家里练习,但是我不知该画什么――无论我画什么都会带上一层死气,明明是鲜活的花,到我手里就变成临死的花束了。
我笔全是他濒死的样。无论我画谁,最后都和他无比形似,而那双无数次现在我梦里的睛――那双濒死而绝望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