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照远犹豫的声音从外传来：“岚行？你还好吗？”

还有他决定将秘密告诉鹿照远。

祝岚行：“我很好。”

他变小了。

他说完意识到自己也许不该这么说。

他……并没有变回27岁。

男厕所一向人少，他们去的时候运气更好，偌大的厕所一个人也没有。

于是祝岚行开了门。

他测了此刻。

“厕所？”

他摸索着自己的手和脚，又通过隔间门把手衡量了自己的。

鹿照远：“没有。”

一段很漫长的沉默。

接着，鹿照远的声音响在他耳旁，悄悄的，但无比关切：“不舒服吗？”

祝岚行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先问：“外有人吗？”

祝岚行了隔间，关上门，闭上睛，觉上逐步的变化。

“得麻烦你给我找

对方像是觉到他心的紧张，一忽儿就反手将他牢牢握住。

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他说了个不太好笑的笑话：“没关系，就算你其实是人鱼，缺了就会变鱼尾巴，我也不会尖叫的。对了，你声音听起来有奇怪……怎么变脆了？”

祝岚行忽然很庆幸。

大概一米。

“来不及了，”祝岚行说，“先带我去没人的地方……先带我去厕所。”

他在黑暗中等待着，他听见鹿照远踏隔间的脚步声，也听见鹿照远背脊猛地撞上隔间板的碰撞声，像一压抑至极的尖叫。

一米，四岁？

“还，还有吗？”鹿照远气息不稳。

“鹿照远，”祝岚行声音平稳，“手链是天使的馈赠，而你，就是我的光明。”

鹿照远失了声。

好像是一瞬间，也有可能过了很多个瞬间。

他告诉鹿照远：“天使手链让我复明的同时，也给我带来了一小小的后遗症。你之前在咖啡厅见到的险些被拐卖的小孩，还有祝野楼……其实都是我，你之前对我的那些‘我为什么要骗你’的疑问，也都有解答了。至于我为什么会转学到实验中学，为什么会在最开始像跟踪狂一样接近你……因为只有接近你，我才能保持光明，并且不随时变。”

这时隔间门被轻轻叩响。

似乎变得很小。

但这时，祝岚行反而从容又镇定，事实胜于解释。

于是他改了：“可能不太好，但不用太担心，这不是第一次……我把门打开，你保持冷静好吗？”

哪怕是前往德国试训，他都没有这样紧张。

从17岁变成27岁，还好，只是和面容的些微转变，周围的人甚至不会注意，但万一……万一不是呢？

“还有。”

鹿照远一声疑问，但今天的疑问足够多了，也不差现在这一个，他能判断祝岚行确实着急，当机立断把祝岚行扶到了后商场里的厕所。

说实话，鹿照远有些紧张。

祝岚行抓着鹿照远的手掌收紧了。

他相信鹿照远见了这一幕，就不会再怀疑他说的话了。

还好这时候，鹿照远就在他旁。

门把手一米一，他比门把手矮一线。

虽然看不见，祝岚行依然望了一自己的。

等他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前还是黑得，但他能够觉到……鞋变大了，衣松松垮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