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死在了那终日飘着暴风雪的山谷,他早就死在了兄弟妹之间的怀抱中。
“它会嘲你的一切反抗,它会诋毁你的所有执着…”
他不理解为何对方要为自己分担那份永不弥散的无尽苦难。
“在我来到世间的那一刻…我就已然不在相信命运的必然。”
黑剑娴熟地架开链锯斧紧咬的锯齿,转瞬便化为难以企及的残影袭向伊莱恩。
因为本没人记得努凯里亚的游魂。
“一切哀恸和悲剧都可以被更改——即便有可能是徒劳无功,即便有可能是命运的戏谑。”
“为了这份毫无意义的挣扎,我宁愿付比生命更沉重的代价。”
前这对不断咆哮着的猩红链锯斧、周遭来自第十二军团的阿斯塔特,以及天空上那艘尚未成为征服者号的毅决心号。
麻木的指节依然紧扣着扳机,链锯的疯狂咆哮再次响起。
……
安格隆是一早已冰冷的尸。
“这个问题我也在想。”
“既然没有答案,那你就应该放弃才对…”
“直到你的意志和躯壳不再完整。”
【不。一时的阵痛与永恒的折磨比起来,本不算什么,这场战争被评价为无意义的本…就是有意义的反抗。】
伊莱恩轻声笑了。
他不理解为何对方要将自己这毫无用的可悲之人重新唤醒。
【我的自由,正来自于我的愚昧与执着。安格隆,既然你知晓了我的过去,那么你也应该知晓我为何会
【…我无比激于你令我的灵魂不再受困于屠夫之钉的折磨,我也能受到充斥在你心底的无尽痛苦…你没必要这些。】
嗡——!
此时此刻,战圈中的二位原已然化为任何人都难以捕捉的猩红影,唯有风暴与雷霆才能够形容他们碰撞之际所发的浩大声势。
他看着前这位与自己极为相仿,却又极其不同的基因原。
他是命运的隶。
二人的行动仅仅停滞了一刹。
“化为一行走在世上的游魂…”
锋锐的恐剑被另一把链锯斧及时格挡,其夸张的嗡鸣甚至能够令方圆数百米的任何生失去听觉。
安格隆都一一认得。
链锯斧与黑剑的激烈交锋在一瞬间漾无尽的璀璨火星。
“因为我知晓。我的现,就是命运中最大的变数。”
“我们的厮杀是否是有意义的呢?你所陷的疯狂是否是不可挽回的呢?”
那份链接痛苦的天赋也在此刻重新发动。
伊莱恩的沉重步伐再次前踏,裹挟着无尽伟力的沉重巨斧与黑剑在碰撞中迸发撕裂大地的可怖冲击。
迷失在痛苦风暴中的残破灵魂已被重新唤醒,即便屠夫之钉的敲打愈发歇斯底里,但其中难以忍受的无尽疯狂与嗜杀都在这一刻被尽数分担。
【愚昧至极!从注定命运中挣脱而的自由是无价的,而你却将其浪费在朝向一个不可抗衡的力量发起复仇…我不知晓该用何种词汇去描述你的疯狂——伊莱恩,你最好的选择,就是远离那个暴君、也远离黄铜王座,不再被他们所掌控,不再被这些人当隶驱赶…】
“但那都无所谓。”
【…我知晓。但这一切都将会是毫无意义的…我的清醒无法维持太久,你的嗣也正在不断消亡。这场战争只会是毫无意义的负隅顽抗——血神的意志将会压垮你们所有人。】
红天使的声音透着些许疲惫,他无法理解前这位‘自己’瞳孔中所燃烧着的希望之火。
“为什么呢。”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
不同于这近乎野兽厮杀般的疯狂碰撞,他们那经由相仿的天赋所链接于一起的思绪,此刻在心灵之海缓缓交着,就如同二者本来就是同一个存在般不分彼此。
【安格隆,你知晓我了什么。我从不为这份无穷无尽的痛苦到懊悔。】
迅捷的形堪堪躲过来自恶原迷茫而沉重的利刃,鎏金与猩红的视线再次对视。
“你在向着一个必然的命运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