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在灵魂中的记忆清晰地告诉亚修斯，他应该觉到负罪，他应该觉到自己已经成为邪教的帮凶，他更应该为那逝去的生命到愧疚――然而没有，血从那名骑士心来的时候，亚修斯什么也觉不到，甚至不如那个名字现在耳边的波澜。

作为一名巫妖，湮灭牧师们尊重的不是这名巫妖本人，而是巫妖背后那位主人，所以这名牧师使用着谦恭的敬语，实际却是在通知而已――只有巫妖的主人命令，他不需要征得巫妖本人首肯。

――没有任何参考资料，是讲述一名圣骑士被转化为不死生后他该如何重塑自己世界观的。

远的银心要依然伫立在那里，现在他们离得稍微近了一些，亚修斯锐地觉到那座城里的确有非常烈的圣光力量――银心要被军队把持很长时间，城里的圣殿分殿本容不这种级别的光明神术者――

银心要的恶

死亡带来的影响不是狂风骤雨那样突兀的，而是像小火烧，最初的时候其实觉不到什么变化，他的确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有什么显著改变――直到刚刚。

第62章血脉异变者

他杀死了那个年轻骑士，但却什么也觉不到。

亚修斯不需要用睛看，就能觉到边不死生们的力量波动，这些不死者也经常谈及雅蓝帝连斯――当然，在不死生们的世界里，雅蓝帝连斯是等同于深渊炼狱大王的恐怖生。

刚死的时候还经常会忘记现在自己不需要呼，但死的年久了，渐渐学会了如何保养尸，学会如何躲避圣光的伤害……他在躲避那曾经自己也曾引以为傲的力量时，偶尔会觉到迷茫。

职者死了之后，战死者会被就地安葬，他的战友如果仍在就会将他的佩剑带回圣殿，就算他的灵魂回归了光明神的怀抱，自然老死当然幸福极了，他可以自主选择葬在圣殿的圣墓，还是送回家乡安葬，但不哪一种，墓碑上都会被恭敬地刻上一行字：某某圣骑士的圣躯长眠于此，他或――她的灵魂会在光明神的怀抱中得到永恒。

所以亚修斯就像个标准意义的尸一样杵在原地没什么反应。

湮灭牧师倒是不在意一名巫妖是不是和蔼可亲，他自顾自靠过来说：“大人，既然法阵被破坏了，如果要时行计划，可能就需要您来主持军团了。”

湮灭牧师上有一种独特的能量，亚修斯发现死亡后对各种力量的判别能力的确变了，他能够“看到”一名神职者上的神术脉络属于哪位神灵，湮灭女神拉西维娅的信徒上，湮灭神术的脉络清晰耀，淌在他们的灵魂里。

――他想，他已经不再是一名圣骑士了，甚至不再是一名骑士。

亚修斯不喜湮灭神术带来的觉，所以他从来对湮灭牧师毫无善意。

难那个骑士死前说的是真的，雅蓝在这座城里？

他刚刚杀死了一名勇敢果决的年轻骑士，那个骑士战斗到死，并且到最后都没有发过一声惨叫或者求饶。而且，照过去他圣骑士时养成的三观判断――那名死去的年轻骑士才是正义一方。

“亚修斯大人。”

那不是在死去这段岁月里第一次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但却是第一次从“正派”人中听到。

原来死人也会有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