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豪一气说了这些,他并不在乎陈燕南怎么想,他早就对胡、陈这两个女孩有了自己的定义和判断。而仲井先生,连评断她们的资格都没有!
那艘钓鱿船上的手,都是通过派遣劳务公司的介绍,和渔业公司签订了合同,才到了这艘船上来劳工的,他们的目标是智利沿海的渔场。
――在他赵梓豪里,任来凤不“母亲”两个字,但是陈燕南也不“父亲”两个字!
社会是一个大战场,别人是一武艺,全副武装、金戈铁地上阵,自然可以冲锋厮杀,无往不胜。但是陈呢?!她什么特长也没有,没有戎装、没有朋友、没有家庭后盾,她就这么投到了这个残酷的战场里。为了力争上游,她选择了用来换取资源。
赵梓豪是讨厌陈的所作所为,可是另一方面,他也明白陈会沦落到这一步,都是因为环境和原生家庭所迫――
也不知过了多久,仲井先生才开:“对不起,赵先生,我不该那样揣测我的女儿。”
那是22年前。
可是明明她能避免这一切的,然而,她的父亲选择了袖手旁观!
――正是这对父母的冷血与绝,把他记忆中那个纯洁善良的陈家小妹妹,一步步地着走到了社会的末端去,继而堕落沉沦。
他知今天非开不可了,赵梓豪不会让他缄默的。
仲井先生听了他的这些话,沉默了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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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豪也恢复了中文的交,他也不是来吵架的。只是一想到陈的事,他就实在气不过。
刚开始,海面上风平浪静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惬意,好像只是个极其普通的远洋打捞旅程。
――这一次,他开说的是中文,一纯正、利的中文。
仲井先生艰涩地回忆:“船上的18个人分为了三个小团。我们海南人是一个团,船长、厨师和二副郭宝他们三人是一伙的,是混了很多年的老搭档了。其余的外地人也是一个团。我们一上了船,船长就告诉我们,他
窗外的夕阳渐渐倾斜了。
当她艰难求职生存的时候,你分明有庞大的公司和产业,怎么不见你给她谋求个安之所?!”
仲井先生顿了顿,脸上不忍的表。
这让他想到了故乡――那一片金黄的沙滩,以及大片风中摇曳的椰树。
他就在那条船上认识了“材生”李普良和王老九这两个老乡。
于是:“……赵先生,我这一生……再也没办法回到中国的故土了……”
他为了偿还陈妈妈欠的债务,上到了一条捕鱿船上。
“陈燕南,你是给予了她生命的那个人,你也是她的父亲,可你真的挑起过为人父的责任吗?!你22年来给过她一的关吗?!”
现在,他也要个说法,替陈和陈家的爷爷要个说法,于是问:“你究竟为什么留在日本22年都不回去?!”
他冷冷地呵斥:
“你什么都没有,你只是在她三岁的时候一走了之,然后22年后,就因为别人的一面之词,你就给她的人品都判定了死刑,认为她就是那种不堪的人?!”
――这22年来,但凡是陈燕南关心过陈的话,或许,就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