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经年放碗,“许多工作好好都能衣无忧,但不会名,你更侧重哪一个?”
“都侧重,我想赚钱也想红。”元远看谢经年吃完停,于是把自己碗里的拨过去了一半,“我越名就越多人认识我,我爸妈看到我的几率就越大,我想看看他们会不会找我,要是找我还想问问他们为什么不要我。”
谢经年没想过这个原因,一时有些说不话,沉默良久他伸手摸了摸元远的脸,说:“不要你的人还惦记着吗,不如和要你的人好好过。”
元远傻乐:“没人要我啊,我是浪人,城郊房租便宜我就浪到这儿了,幸好遇见你,你还教我唱歌,你就是我的,我的……”
谢经年目光灼灼:“你的什么?”
“什么词儿来着,我的恩师!”元远一拍桌,还激动,“让你见笑了,我没念过什么书,也不知用词对不对,就好比霍元甲是陈真的恩师,你就是我的恩师。”
谢经年深了气:“吃完饭把谱抄二十遍,抄完并背诵。”
潜台词就是去你大爷的恩师!
元远那天在楼又看见了那个姑娘,他拎着刚买的柚上前打招呼,不太好意思地说:“你找谢经年吗?虽然有儿抱歉,但现在我是他的果儿,所以你找他也没用了。”
“你是他的果儿?”姑娘反应了一会儿,“怪不得他不要我,原来他喜男的。”
“怎么就喜男的了?”元远吃了一惊,差儿把柚扔了,“果儿不就是吃住吗,然后我饭打扫,跟保姆差不多。”
姑娘以为他找茬:“去你的保姆,凭什么你吃你住,真不知就问谢经年去,装什么傻!”
元远看着姑娘跑走,知对方是伤心了,他上楼走到门,拿着钥匙却顿住了。就是的,凭什么吃住,饭打扫也是他自发的,谢经年当初是不是骗他了?
正想着门开了,谢经年说:“站门发什么愣,我都听见你的脚步声了。”
元远门径直去了厨房,他把柚切开,一半直接吃,一半放锅里煮,煮好关火晾着就行,他问:“家里有蜂蜜或者冰糖吗?”
谢经年站在厨房门:“白糖都没有。”
“没有就算了,可能喝着有儿苦。”元远关了火来,他看见卧室床上放着那把破贝斯,刚想问就被推着了屋。
“今天学乐,先教几个简单的。”谢经年靠墙坐在床上,怀里抱着贝斯。元远上去跪坐在一边,心里想:吃住还教才艺,确实没见过这种好事儿。
谢经年看对方走神儿,便拍拍前的位置:“守在旁边都能发愣,过来坐这儿。”
元远咕容过去,稍微一仰就靠谢经年怀里了,他微微躬抱住贝斯,问:“这个不是报废的么,原来还能弹啊。”
“你这样的菜鸟还想用多好的?”谢经年拍了一对方的肩膀,然后手掌覆上了对方的手背,笑,“你哆嗦什么?”
元远忍不住了:“我碰见那个姑娘了,还告诉她我是你的果儿,但她不信。”他微微扭看着谢经年,想问又不敢,怕问崩了被赶去。
于是他又转过,把话咽了回去。
轻轻拨弦,音乐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响起,后来渐渐变成了他的手在上,谢经年的手在,曲弹完,他终于问了:“你是不是骗我了,除了吃住我还得儿什么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