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呢?为什么不接电话?!”方知谨跑卧室,发现小元没在。
谢经年瞬间清醒,拿手机打给抖哥,他们边打边往外跑,“你们约了去哪儿?人他妈在哪儿?!”霍学川揽着方知谨坐在后座,谢经年扔了电话,车发动的声音掩盖了他一直念叨的名字。
那就自己在心里写吧。
他的车从侧面狠狠撞向了王哥的驾驶位,王哥的车被掀起来,他的车被起摔了去,两辆车翻在地上,车都已经面目全非。
偶尔经过的车辆都停了来,已经有人报了警,越来越多围观的人拍照,但却没人敢靠近。王哥已经被撞得看不清轮廓,车翻着像一件破烂儿。
他踩油门,攥紧方向盘怒吼了一声,然后以最快的车速疾驰过去!
风渐渐小了。
油门再次被踩到底,离合松开时,他转看了江,又又平静的江面,让他后悔没郑重地写一封遗书。
我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好人,但也没可恶到骨里,走到这一步都有因果,我并不无辜,幸好我还有一自制力,能够在失控前结束这一切。从成瘾开始,我早有准备,我知战胜不了吞噬我的鬼,但我绝不会放纵自己也变成鬼。
川哥,小方哥,臭欧拉,胖,我没念过什么书,也不太会表达,千言万语就一句谢谢吧。
初的夜里真冷,江边本看不到人,宽阔的大边停着熟悉的车,给他药的人就在车上。
破碎的酒瓶,他能不眨地拍手去,给自己带一辈的疤。饭局被掐得青青紫紫,他能自揭伤去报复,哪怕被雪藏半年。这回他太弱了,但他拿剩的这半条命去碰,应该也能痛快地换个句号。
元远艰难地从方向盘上抬起,浑沾满了血。
其实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以为自己能扛更久一儿,以为谢经年演唱会的时候他还能上去帮唱。可他发作的频率越来越,一次比一次痛苦,汗、鼻涕、疼得恍惚、搐着失禁在床上。手臂已经没有好肉可抠了,再等去他会狼狈得无完肤。
王哥似乎发现了不对,但已经太迟,巨大的撞击声在江边爆发,两辆车颠簸不稳,玻璃瞬间碎了满地。
门被用力砸着,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摇晃起去客厅开门,霍学川和方知谨几乎是立刻冲了来。
元远趴在方向盘上,血不断从车门隙来,他闭着睛,角缓缓渗一滴泪,他真
里也越来越敞亮。
血蹭在方向盘上有些,元远用袖了,然后把火再次着后退,他的汗跟血混在一起,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一年也好,几个月也罢,扛一天就净一天,扛不住也不要脏着、狼狈着活去,只要现失控的苗,我就扔了这条被抛弃惯了的命。
我唱了自己的歌,演了电视剧,拍了电影,吃得起想吃的东西,衣服穿得足够和,还有了几个兄弟,这二十二年里,这两年我最幸福。
漆黑的卧室里,谢经年睫颤动,昏沉地无法动弹,四周像被隔绝,但又格外吵闹,他潜意识伸手摸摸旁边,发现又空又凉。嗫嚅着却发不声,用力翻把自己摔在地上,才终于得以睁开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