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加文回过神的时候。

他伸手探了探。

他的声音如此的小。好在在场的人没一个低于十阶，倒也听的一清二楚。

那团光雾心不甘不愿地，被主人驱使着，没了加文的。

蹙在了一起，小小的脸上全是纠结。

源气来到了这碎了一半的星海，似乎有迟疑，最终，找了个角落，停驻了来。这一次没有消散。

他如梦初醒，仿佛到现在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然后一路往而去，起初是一片星海亮了起来，后来是每一片。

加文的神柔的近乎温柔，“谢谢你救了我。”

缓缓的，吐了一片淡蓝的跃着的雾气。

加文低看向了自己的手，连手指尖都开始颤抖……他站起来，然后慢慢把沉睡的除夕放在了枕上。

一直到光耗尽，被光雾黏在一起的星海没有碎裂，光芒大盛。而没有等到光的碎片重新黯淡了起来，无力的漂浮在虚空里。

不像是金黄的光，温顺的像是绵羊。这群来客在他横冲直撞，加文没忍住，闷哼了一声，捂住了心脏。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除夕对他说：“请您救救我。”

一缕缕微光透过窗帘照了来。已经不知过去多久。

曾经亮过的三颗碎裂的星星重新聚在了一起，雾气环绕着它们，像是一片银河。

[papa……我说过的，我可以帮你。]

而现在，加文稳定好了绪，站在床边，替他慢慢盖上了被。

那是火。聚是一团火，散成满天星。

但是这片银河并不停留。

他睡在床上，侧摆满了鲜花，上盖着的一层薄布，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密的花纹。来的一张脸上全是密布的老人斑。

他握住了一边自己接班人的手掌，咙里发了虚弱的嗓音。

但是最终，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除夕定了决心，他握住了加文的手指，就像是他第一次握住加文的手的时候，朝他说话的样。

血还在动。也有呼。

***

遥远的第一星系。

手里的小人本来就温偏，在那一瞬间，更是宛如沸腾的岩浆一样灼。

加文的心终于缓缓落回了腔。

除夕的脸上看不见一血，他看起来十分疲惫。

这句话说完，除夕膝盖一。缓缓倒在了加文的手心。

刚才它们穿过了这里。

他尝试着，从虚空里汲取了一丝源气。

淡蓝的光分散到了四，费力的搬起一块又一块碎片，然后聚合在一起。

他看着这个小小的人。

伸手，像过去很多次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是帝国国教的教皇。

一片纯白的殿里，一位老人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活着。

加文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任由温的从指里落。

“除夕？！”

在人均寿命一百二十年的现在，老成这样还是很罕见的事儿。

“这是我此生最后一个预言……记得……告诉陛。”

[papa，你看，我帮上忙了……]

然后，除夕张开了嘴。

加文的心剧烈的了，连星海都没顾得上检查，脑在刹那间嗡嗡一片。

加文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