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混在一起，张开嘴尝了一kou。

梁立野问他好不好吃，他也不说什么，就是笑。这几年很难得有这么开心的时候了，一边笑一边吃，吃着吃着yan泪就掉xia来了。嘴里还有米饭，他抿着嘴，手指紧紧nie着勺zi，指甲都发白了。

梁立野吓了一tiao，以为他又怎么了。立刻站了起来，绕过桌zi，走到他这面，手放在焉许知的肩膀上，小心翼翼试探着问：“怎么了？”

焉许知摇tou，他艰难地把嘴里那kou饭咽xia去，细窄的houdao有些疼，声音很轻，但足够梁立野听清。

“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梁立野愣了，缓缓吁了一kou气，紧在一起的神经慢腾腾松弛xia来，拍了拍焉许知的肩膀。梁立野说：“都习惯了。”

他是真的已经习惯了，就算之前想着不能再去在意这个人，不要再去喜huan他，可能怎么办。只要见到了，还是会忍不住想着去对他。

他在外面，明明很多事qing都已经zuo得够好，游刃有余，但只要想到焉许知时，他还是条路边的小笨狗，常会喝醉找不到家，三更半夜在ma路上游dang，袜zi缺一只，报纸会拿反，洗过的衣服kou袋里是一包泡湿了的烟，什么都会错，什么都zuo不好。

在空dangdang的房间，悠悠漫长的时间里，他想，他还能zuo什么。

人生的一大半都快过去了，可之前那个应该陪伴他过完余生的人却不见了。

所以在见到焉许知的一刹那，他就缴械投降了。

那些恶言恶语冷yan旁观，也只不过是他最后的垂死挣扎。

吃饭吃到一半，焉嘉乐醒了。小朋友看到他们都已经快吃完了，急得都要哭chu来。焉许知从来不会哄他，但梁立野不太一样，把他当宝贝chong着。焉嘉乐也知dao自己多了一个靠山，就朝着梁立野发脾。梁立野好说歹说把他给哄好，而后去给他买了一份炸薯条和炸鸡，另外加一杯冰淇淋赔罪。

焉许知有些看不xia去，手指轻叩桌面，问他：“你今天吃了多少甜shi？”

焉嘉乐被吓了一tiao，目光晃过他爸爸的脸，又yan巴巴的看向梁立野，委屈地唤dao：“叔叔，我饿了。”

梁立野心都化了，立刻抱住他，背过shen去，然后扭tou对焉许知说：“你别对他发脾气，他还小，不懂事的年纪。”

“年纪小也不是他任xing的理由。”焉许知丢xia一句话，就不吭声了。

他坐在窗kou，玻璃外的灯光洒在他脸上，五官有一种近乎于脆弱的meigan。梁立野不住地往他这边看，焉嘉乐没心没肺吃着，他惹chu来的烂摊zi还得梁立野去收拾。

梁立野哄完了小孩，开始哄大人。

焉许知不理他，也不转tou。他就对着那玻璃zuo鬼脸，挤眉nongyan。焉许知笑dian蛮低的，焉嘉乐纳闷地看着那个叔叔傻乎乎的样zi，就听他爸爸“噗嗤”一声，竟然笑了chu来。

梁立野立刻凑过去，揽住焉许知的肩膀，扯了扯他脖zi上黑白相间的围巾，语气懒懒散散可听着更多像是撒jiao，“好啦，不要生气啦。”

焉许知往焉嘉乐那看了yan，对梁立野说：“xia次不能给他吃这些，你总是惯着他，对shenti不好的。”

“我知dao，xia次不会了。”

焉许知不信，梁立野就竖起三gen手指，发誓dao：“要是我xia回还惯着他，就让我一辈zi追你。”

焉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