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批新来的实习医生，就他被分到了这边，其他的同伴都是在像外科这样的门科室，倚在这个小旮旯里，他多少会有些心里不平衡。

梁立野松动着拧巴在一起的关节，侧看向另一个位置上的赵峰。赵峰上盖了条小毯，癌症晚期病人的模样，消瘦憔悴。

到了医院，三年过去，医院门外当初因为安乐死发退后的抗议者都不在了，他们的车停在门，梁立野去拿轮椅，扶着赵峰来。

威尼斯过来的飞机，在米兰转机，飞了差不多十多个小时后降落。

夜晚,没有开空调，他侧躺着,窗半开，夜风缓慢着。

生病就是这样，一切看着理所当然简单的事，在生了病后都会变得复杂，连也是。

如果，你没遇到我，就好了。

……

焉许知心里知他要说什么，可是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回。

他扶着赵峰坐车，收起轮椅和行李一起放后备箱。

梁立野，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伤害你。

梁立野坐在副驾驶，回问：“你说联系了医院，是哪里的？”

当时梁立野人在墨西哥，收到消息后，便立刻去威尼斯接赵峰。

他梦见自己走在学校场上，上还穿着中的夏季校服。

他是在上个星期接到赵峰的信息的，对方说实在是撑不去了，打算回国，毕竟葬礼得在国办。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该歉的人是我。

梦里的梁立野抱歉的看着他，焉许知的心里好像在雨，黄梅天的雨，闷闷的让他不过气来。

在梦里，他听到梁立野说，许知，对不起……以后……以后我真的不能再陪你了。

梦见梁立野是在快要临产的夏夜。

他说：“致光，去致光医院。”

正是冬的季节，梁立野拿衣服让赵峰穿上，而后推着轮椅去过检。

梁立野拉住他的手，手腕被得很痛。

孩生之后，焉许知的病恶化，不得以，在两个月后便在任凯的陪同前往哥比亚。孩放在国，由吴政何照看。

车驶架，在平坦的路上行驶，三年未归，这个城市的变化并不算大。

他就更是觉得生活灰暗，看不

再加上，临终关怀科的主任是个冷冰冰看着丝毫没有人类的大。

临终关怀科，李易从病区里来。他刚巡视完病区，回到科室，神郁郁，看着不太兴。

他已经有三年没回国了，因为一直在外跑，晒黑了不少，剃了个圆寸，模样和护照上差距很大。

他已经住了医院,单人间，房间不大不小，有独立的卫浴。

赵峰掀开，看向窗外，草木枯荣，冬天带走了一切。

梁立野跟在他边,他们慢慢走着，一圈又一圈,太阳逐渐沉，霞光万的时候,梁立野突然停。

飞机降落时颠簸了两，行了一段距离后慢慢停。他们等到最后的飞机，赵峰坐在轮椅上，梁立野推着他去。

梁立野一愣，抿了抿嘴，没吭声。

从机场来，之前约好的车已经等在外面。梁立野推着赵峰过去，上车时，赵峰自己撑着站了起来，动作缓慢上车，很艰难也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