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桌上的化验单，说dao：“我最近总是忘记事qing。”

医生叹了kou气，“是你的病qing加重了，我给你把药量加上去，待会打针可能会比以往都要疼。”

“没关系。”

焉许知躺在床上，长长的针扎ruxianti，伴随着冰凉的yeti推ru，还有一gu难以忽略的疼痛。他的脸一xiazi煞白，额角沁chu豆大的冷汗，一直到医生chou针，那gu疼痛依旧未消散。焉许知shenti蜷缩，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医生问他是不是很疼，他只是摇tou。

隔了很久，shenti变成了一截被雨浇透了的朽木，chao湿阴冷瑟瑟发抖。

他闭着yan，不知dao过了多少时间，可能只是几分钟，他听到梁立野的声音。

刻意放缓的脚步，像是风雨撞在玻璃上的呼xi，焉许知紧紧闭着yan，没有动。

梁立野蹲在了他的shen边，医生嘱咐了他几句后就chu去了，房间nei就剩xia他们两个，一个忍着疼，一个忍着哭。半斤八两的凄惨。

梁立野把脑袋靠过去，离焉许知又近了一些。他伸手，不敢真的碰到焉许知，而是隔了一段空隙，用手指去临摹焉许知的轮廓，一遍又一遍。

疼痛和yan泪一样，需要时间平缓。

直到shenti在这疼痛里逐渐麻木，不能接受变得可以忍受，焉许知微微动弹。

梁立野用手胡乱地ca着脸，紧张地看着焉许知，“许知，你醒了吗？”

焉许知侧过tou，被冷汗nong湿了的tou发贴在脸颊上，他缓缓坐起来，缓了几秒，对梁立野说：“我们去吃东西吧。”

梁立野要说不要吃了，可焉许知却揪住他的袖zi，发白的指关节还在哆嗦，梁立野听他说：“我饿了。”

在医院外简单吃了dian，shi不知味就是这样zi。梁立野心不在焉，手里的筷zi掉在地上两次，第三次时，焉许知说回家吧。

从医院回到家里，要两个小时，梁立野拿了条小毯zi给焉许知，让他先睡一会。

焉许知的座位被他调低，车zi驶chu车库，有一段向上的爬坡。梁立野开车上去的时候很稳，焉许知竟然没觉到一dian震gan。

到了平坦的路上，光透过车窗xieru，焉许知的脸在光线xia，几近透明。

梁立野问他，“不睡吗？”

他摇了摇tou说：“睡不着，疼。”

梁立野nie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他抿了一xiagan1燥的嘴唇，磕磕巴巴dao：“疼……疼得厉害吗？我们再去……医院里看看好不好？”

焉许知揪起毯zi，半张脸缩在里tou，声音闷闷的，“你不要太担心，这个……我已经习惯了。”

梁立野沉默xia来，用力nie住方向盘。

焉许知无jing1打采yanpi半阖，想睡却因为后颈的痛gan而睡不着，只能蜷缩着弓着背脊，像一团被rou碎了的白纸。梁立野一反常态没有再说话，车nei太过安静，他dian开了广播，常听的音乐电台正在放绿洲乐队的歌。

焉许知微微动了动，听了几句，而后dao：“梁立野，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像条冬汛期里的鱼，冻在了被冰封层的河里，无论怎么zuo都游不chu去……”

“那种焦虑的gan觉很难受，我不擅长告诉别人我过得有多惨，我也不喜huan别人的同qing，所以一开始知dao了这个病后，我就隐瞒了你。”

“我不是别人。”

“我知dao，你是我最ai的人，我更不想让你难过。”焉许知的声音减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