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项王自刎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声音讥讽，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贺渊的手腕上还套着修行珠，他能清楚受到与修行珠相连的龙枪上的波动。

贺渊回一看，正对上林机玄漆黑的眸，青年却没有看向自己，目光笔直地落在龙枪上，一秒，漆黑的煞气顺着林机玄的气息向他的涌了过来，林机玄的意识在瞬间被侵，耳边响起兵戈碰撞的声音，战场的杀伐声震耳聋。

可哪怕是死，他也死得昂然，像是手中常握的霸王枪，笔直锐利，锋芒刺目。

他一抖修行珠，中飞快念诵佛经，突然，捆绑在龙枪上的佛珠碎裂开，但凝固在周围的煞气也在被龙枪中。

“还不一定，”姜凭风被护在魂幡后面，他没什么修为，哪怕有法护持，也被煞气腐蚀得浑发痛，他咬着牙说，“等结果。”

他意识看向林机玄，林机玄正站在一旁蹙眉看向龙枪，紧绷的侧脸和劲瘦段的凌厉线条看着比龙枪还要笔直和锋利。

在意识被彻底剥夺的前一秒，林机玄飞快地召楚袖，大声喊：“楚袖，把项捷的魂魄招回来――！”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便生了一种肃杀与冷凝。

姜凭风失望的神，放弃地垮了肩膀，随后他大声对林机玄说：“你还记得你的选择吗？！时间不多了！”

“时间还没到！”贺渊喊，“我还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姜凭风一怔，不敢相信地看着贺渊，他没听清这句话，但却清楚地看到贺渊的佛灯正在散发光芒。

“怎么可能！”梅赢叼在嘴里的烟砸在地上，他吼，“我过近百次模拟实验，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互不兼容！”

“都是虚的……”贺渊咬牙说，“只要我心中有佛，总能再修回来。”

龙枪在煞气旋涡之中不停震颤，两者力量正在拉锯，谁都不肯接受谁。

那时候，他并非走投无路，只要跨越乌江便能伺机反扑，东山再起，然而他却选择结束自己的一生。临终前这句话不仅是其雄霸一生的终结，也满了绝望的不甘与怨气。

――我听说那人用重利买我项上人，这个恩德就赐给你了。

近一个小时快要过去，七星灯已经从七盏灭到了最后一盏，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也是这最后的光芒系着项捷微弱的魂魄。

所有的饱满绪都灌了林机玄的意识，

“小渊！”姜凭风瞪大睛，看着贺渊的修行珠碎了一颗又一颗，吼，“你疯了！你不要你的修为和佛缘了吗！”

第137章杀生刃（十六）

“吾闻彼购我千金，邑万，吾为若德。”

用尽全的佛力，中将念诵得更快，随着那句“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从他中迸裂而，赤红的龙枪猛地煞气中心！

在第四颗修行珠即将碎裂的时候，龙枪承受不住煞气的侵袭，从中碎裂一难以拼合的沟壑。贺渊心里一沉，功亏一篑的绝望笼罩心里的刹那，猛地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

他听见有人在耳边低声说：“吾闻彼购我千金，邑万，吾为若德。”

“成了！”众天师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