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谁……」好半晌，尤里西斯才反应过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菲利浦那几句话让他彷彿当机一般，连自己脸上是什么表，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尤里西斯张开嘴，又闭起嘴，重复这样的动作几次后，他终于问：「……那他喜的人……喜他吗？」

        「我的意思就跟先生您目前脑中所想的是一样的。」菲利浦觉得他快维持不了，这样欺负一个大人实在是……很有趣。

        而就在此时尤里西斯那边传来了敲门声。

        他难过他痛苦为什么不能选择待在家里呢？为什么不愿跟我倾诉？我也可以安他！我这个父亲到底对他来说算什么？尤里西斯更思绪复杂起来，他其实能明白，孩肯把话跟朋友讲却不会对父母说的这件事，但他却又不能接受科斯莫这样对他──他本以为他们父间是亲密无间的，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慢慢的了解科斯莫的一切……但他错了。

        「……我是他父亲。不是其他人。」尤里西斯颤声，他被这句话打击到了。科斯莫寧愿跟这名少年说，却不愿跟自己说？他这个父亲整日跟他相在一起，他们如此亲密，他却被自己的孩判定，无法共有这个秘密──而且他居然丝毫没发现，科斯莫恋了……

        「但是，先生，抱歉，我想就算是您这位父亲也得尊重科斯莫的个人意愿，不是吗？他目前并不想让您知，他喜的是谁……」

        「博士……研究室那边有急讯传来。」是dr.lee。

        「抱歉，菲利浦请你等我一。」尤里西斯觉得自己的心目前好像在天平上放着一般，科斯莫那里很重要，但是研究室那边也很重要。他两边都捨不掉。

        菲利浦快不行了，他虽然看不见对方，但光是听那语气跟反应，他就明白，这个爸爸本就搞不懂自己的心意嘛──科斯莫你真不亏是这个科学家的儿，两父一样傻！他都快笑声来了。哎。多可怕。

        「……我等等打回去给你。」尤里西斯看见对方的笑，总觉得满腹的不舒服。他总觉得这少年虽然看起来和善，但就像他研究室的某些同事一样，表面温良，一肚却是坏。

        这话再次狠狠的打击到尤里西斯了，他瞪着菲利浦看──再次谢上帝他是透明的，要不一个成年人这样瞪视才十七岁的孩着实难看了──但幸好尤里西斯还有些许理智，他深呼了一，问：「这是……科斯莫跟你说的吗？他请你不要跟别人说？」

        「好的，先生。」菲利浦当然多少受到这位父亲的绪，不过他才不在乎。他觉得自己只是在帮科斯莫欺负回去而已。

        谁叫这个爸爸没事放人住他们家？刚刚敲门的也是那个什么dr.lee是吧？哼，谁叫你让那个妖门借住，让科斯莫这么难过，他不报仇一怎么可以！作为一个哥哥跟朋友

        「没问题，先生。」菲利浦笑──反正心急的是你又不是我。

        菲利浦停了停，刻意有些害羞的笑容：「我想先生您也知，青少年谈恋，总不想让父母知的。毕竟怕受扰嘛。」

        如果他不是透明的，菲利浦就会看见，他这个父亲，脸上先是浮现茫然，而后又是忌妒，又是愤怒，又是痛苦的神。一般人恐怕不会再这样刺激对方去。而那也不是一个普通父亲在得知自己孩恋时，该的表。

        「先生。或许喜，或许不喜。说真的，我不太清楚。」菲利浦又坐直了，他直视着那块透明的地方，「科斯莫没跟我说明白。我只知他很难过。很……痛苦。这份恋让他嚐到苦了。」

        虽然这近一年来他们之间的相比从前好了很多，但他仍旧不够明白自己的孩。这让尤里西斯觉得很无力，他几乎是勉力让自己坐正。他想着，科斯莫到底是上谁？上怎样的人？让他因此到痛苦与难过……甚至还为此不愿待在家里……

        菲利浦摸摸鼻，撒谎撒得自然，他一副无辜地将轻轻撇向右方，目光低垂：「先生，真是抱歉。」

他恋了。他正在烦恼，这烦恼，不是您能帮他的。」

        但菲利浦看不见，他仍旧用着那刻意的笑：「先生，抱歉，科斯莫暂时不想跟其他人说。」

        「喔，这我当然知。」桑德斯家的双胞胎一向很擅长欺负人，不是还是神上的。衣冠楚楚看起来像个优等生但满肚坏的菲利浦少爷装起无辜来是木三分，骗骗尤里西斯这样不懂得人世故的傻爸爸是足够了。

        什么？尤里西斯愣住了。科斯莫，恋了？

        「还有一，先生，我想我该跟您说才是。」菲利浦等了好一会，始终没有等到尤里西斯的回话，这才说：「我想，他会这么难过的原因有一半是……先生，您排斥同恋吗？」

        尤里西斯又愣了一，「等，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