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此时不懂自己的心,同样也不懂自己孩的,他到底不擅长这些,他不断思考自己在刚刚说错了些什么,可找不到一问题,他觉得自己的是正确的,这样才符合这世界的常规──但,这世界的常规又是什么呢?
他的一生中都在追寻着许多的真理,关于科学的,关于人类将来的,但他从没追寻到什么叫正确的。
「说到底,今天午不应该那样的……」抓着脑袋,尤里西斯十分烦躁,他一次觉得人类有是这么的麻烦,他无法明白这些,只觉得挫折且痛苦。
站在男孩的门前许久,尤里西斯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了,他想,或许我们明天可以好好的谈一谈……用正常父之间的那种方式来谈。在那之前,先睡觉吧。睡足了,才有办法面对这一切。
可那个夜晚,他睡得并不好。
深夜里,他躺在那个本该习惯一个人的床上,一次觉得这张床太大,他全赤──他已经很久没有全睡觉了,这本是他的习惯,但自从柯斯莫会跑来跟他睡后,他就没有这样睡过了,如今又恢復原先的模样,他该开心的,他本来就喜睡,自在又舒服,而一个已经三十一岁的父亲是不该跟孩睡在一块的。
但如今他却觉得不对劲起来,明明从前很享受的行为,如今反倒让他不习惯起来。
丝质的凉被裹在上,享受许久未曾有过自在的同时,尤里西斯却不断想起之前的每一个夜晚。
那些夜里,他跟柯斯莫两人躺在床上,男孩会窝在他的怀中,彷彿还是个婴儿一样的需要他的怀抱。他们相拥在一起,觉得这样就很幸福。柯斯莫会小小声的说着话,那颗可的脑袋靠在自己的前,那么眷恋,他会说很多,琐碎不重要的事,但他喜听;而他拥着他,听着他的呼,听着他的声音,然后看着男孩慢慢睡去,脸上的表如此的纯真可,那样的夜晚是多么的好。
每一个夜晚,他抱着男孩,会一一的发现他的一切,长了一,长胖了一,瘦了一,脸又尖了一些,他可以细看着他,发现许多从前未曾发现的事。
尤里西斯在从前并不喜跟人睡,连跟黛娜,他的妻他也不喜,但他喜跟柯斯莫在一起,男孩小小的躯,佔不了他床多大一个位置,但却给他无比的温。
可如今,他自己却把对方给推了去。
尤里西斯不断翻着,他着自己,背些什么东西,量理论、顿定律,甚至背起诗词,但那些都没有用,他嘴里唸着那些,可脑中却不断想起他的男孩。他的温,他的微笑,他熟睡后浅得彷彿没有的呼。
唸到最后,他的嘴中吐的是男孩的名字。
柯斯莫、柯斯莫……快到清晨时,尤里西斯才终于睡着,可那是个不安稳的睡眠,他了梦。
梦里,他的男孩面无表、冷漠的看着他,说,「爸爸,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