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的心脏到刺痛，明明此刻只是一缕附着在过去的自己上的意识，但他真切的觉到心疼，难过得差窒息。

“？！”

猩红的瞳里倒映着绝鲛人认真的询问，在他尚未明确自己为‘容’的定位时，就已经被视为独立的种，得到尊重而平等的询问，甚至拥有了获取名字的权利。

宋卿看见自己弯起眉，俯向前，双手亲昵地拥抱着徐少年的肩膀，然后亲吻他的嘴唇――以这个方式吃掉容里的。

于是，‘容’活了。

可笑又荒谬。

“其他鲛人和人类好像有亲人，兄弟妹――他比我大吗？他要照顾我，那就是我的‘兄长’？”鲛人说：“他很像人类，睁开睛吧。”

“徐琮璋？”宋卿小声的喊。

算了，不重要。

“你会说话吗？”宋卿抿唇，对着徐琮璋一个轻浅的笑：“我是宋卿。初次见面，”

宋卿猛地睁开，瞪着近在咫尺的徐少年，有种视角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错觉。

神明颔首，观察半晌没发现异常，留‘容’并意味深长地说：“他因你而生，你随时能决定他的命运。”

躯壳冰凉，没有生命该有的温度。

不是以前那样躲在鲛人的，以一种狭窄扭曲的广角偷觑这个世界，而是正常人的视角。

“好不好？”

啊――不，不是错觉，视角真的改变了。

徐少年睁开睛。

徐琮璋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一件冰冷的容，艳丽、妖冶，拥有与神明相似的面孔。

熟悉的面孔，他和徐琮璋。

宋卿松开手，盯着徐少年看，角余光瞥见神明看过来的目光产生微妙的波动，心一缩，赶紧扮鲛人平时没心没肺的模样。

“他是我的？”

他喜珍珠，徐琮璋喜银饰。

现在换成他掌控鲛人的，那原来的自己去了哪里？

猩红的瞳像宝石，净、瑰丽，从无到有，从空茫到逐渐清晰，里面现了鲛人的影。

..

哇哦――

他终于明白徐琮璋的温为什么始终偏低。

宋卿眨了眨：“不记得、不认识？”

因为这难得相似的固执，宋卿一直相信徐琮璋的无害。

宋卿替他将银饰别在发上，说：“固定发，还有装饰用。我记得你喜银饰。”

宋卿看到了自己。

是，不有生命，只是用来盛装鲛人的容。

徐琮璋作为‘容’而被创造来，实则还承担着照顾、陪伴鲛人幼崽的

徐琮璋没动作。

“我要怎么喊你？”宋卿想了想，最后说：“等你会说话了再告诉我，没有名字的话，就自己取一个名字。”

不对，怎么那么真实？

他想了想，摘固定发的银饰，放在徐少年的掌心：“礼。”

等神明一走，宋卿急忙冲到徐琮璋的面前捧起他的脸：“徐琮璋，你记得我吗？”

好吧，不认识。

宋卿胡乱应和，着应对神明，好在神明没有待太久就离开。

徐琮璋的瞳动了，垂来，看见掌心冰凉的银饰，接着瞳往上抬，继续注视宋卿。

徐少年冰凉的凝视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