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嫌弃地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疙瘩:“你在说什么非主台词……”
楼香樟林的蝉鸣又开始聒噪起来,苏好漫无目的地在天台上游走,从这踱到那又回到这,转时,忽然无意间瞥见天台角落有一枚银光闪闪的币。
币上升到最又直直坠落来,“叮”一声掉到地上,开始急速旋转。
“什么……?”
那是一串日期,今年的二月二十六号。
苏好一怔,目光闪烁地盯住了许芝礼。
*
“因为怕他失去你这个小太阳,世上又多一个像我一样的可怜人咯。”
*
六月的齿轮好像总比其他月份转动得匆忙一些。没过几天,三的学长学们唱着走上了考考场,喊楼,撕书,在教学楼大闹一场。再眨一眨,校园里骤然冷清来,搬空了三分之一的人。
许芝礼叹了气:“本来以为不会告诉你这事了,但我这一国,也不知次再见是哪天,趁现在跟你讲个临别秘密吧。”她弯唇一笑,抬起手腕,拨金属镯,给苏好看那行用来遮盖割腕伤疤的数字纹。
三毕业以后,学校给全二年级的学生开了一次动员大会
“他说,至少不是今晚。我问他,不是今晚就不会是明晚了吗?他说也许。我一开始不相信,可是好奇怪,后来很多个晚上,再动起那种念,我就会想起这句话――至少不是今晚。”许芝礼远远眺望着天边金的云层,慢慢地说,“然后就这么过了一晚又一晚,一晚又一晚……我发现,如果不是今晚,也许就真的不会是明晚了。”
苏好却没有低去看结果,闭起,径直绕过它,走向了离开天台的铁门。
日越爬越,空阔的天台上只剩了苏好一个人。
许芝礼笑着回忆:“那天晚上,我跟他说,真要自杀的人是拦不住的,你知他跟我说什么吗?”
她没想知,朝上的那一面到底是正面还是反面,只是希望在币抛的那一刻听见心里想要的答案。
“可是苏好,你说,他是怎么知这个理的呢?”许芝礼偏问。
而她刚刚已经听见了答案。
“那天晚上,我买完孢和酒以后,遇到了你男朋友。”许芝礼指着这行日期解释,“他打乱了我原本完的计划。”
“吗老这么关心我跟他的事?”苏好不太明白。
苏好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楼去,回到教室,见徐冽还没醒,悄悄从课桌里拿了手机,给邹月玲发了条微信消息:「妈,我不去国了。」
或许是因为无法想象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是一个多黑暗的夜晚,苏好很久都没说上话来,半晌过去才嗫嚅:“他没跟我说过这事……”
们俩好好的。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枚币看了会儿,慢慢走过去捡起了它,掉粘在上面的灰,看了看正面,又看了看背面,最后深呼一次,把它轻轻往上一抛。
苏好像被当棒喝,呆立在了原地。
所有的跌宕起伏都像一幕幕戏闪过,那么多人,就这样兵荒乱地结束了一生里的最后一面。
“我拜托他保密的,当时怕你这个傻伤心,现在无所谓啦,”许芝礼耸耸肩,“反正我暂时死不成,你应该也没机会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