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亮的笔在旋转中划接近金箔的虚影，最终以微妙的角度停在十刻钟方向。他抬朝着那个方向，望着那双翠绿的睛，郑重托付，“麻烦你了。”

        “啧……那群法/国/佬，”一向以绅士自居的司令官吐些不那么优雅的词句，“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不能错过。而且……受海盗侵扰最多的可是英/格/兰的船队。”

        “那时候我就得像收腌制鱼一样去收你了……”伊丽莎白狠狠掰过他的手，位置骤然翻转，这次她的手掌扣在上方。沾染了二人温的军棋嵌手心，将这亲密温腻的贴合从中央突兀地剖去一块。

        基尔伯特和伊丽莎白的手指纠缠在军棋上，严肃的沙盘推演看就要被糟蹋成儿童棋。基尔伯特将伊丽莎白的手连同棋一起包裹手掌，紧扣住压在沙盘上。受着掌心中削薄的五指如失氧心脏般的瑟缩挣扎，他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套，自然地接上秘书官的话，“我去吧。”

        “你？”司令官发迟疑的长卷音，“你不行，暴的可能太大了。而且北/非海盗对叛徒的罚我记得是，放空全的血挂在码晒成人……”

        “我还没在任务中过错。”伊丽莎白张开双胳让基尔伯特的手臂从后方绕到腰间，以紧绷绷的语气回应他的置疑。

        “你还真不怕……”对方沙哑的间泵一无奈的音节，“松手我帮你穿。”

        潜集会的方案最终敲定。只是“谁去执行”引起了不小的争议，照惯例应该投票决定，但基尔伯特和伊丽莎白在手中的威信相差太多，票决结果毫无疑问会呈现一边倒的况。为了避免这有失偏颇的结果，柯克兰司令官将钢笔放在桌上，轻轻转动了笔。

        基尔伯特认真聆听这番话，伊丽莎白趁着他注意力转移，直接攻拆了他布设在亚/速/尔群岛的两旗。留意到这明目张胆的耍赖行为，基尔伯特以指节抵着牵开的嘴唇，嗤些接近应战又隐无奈的笑音。既然伊丽莎白开了这个，他于是脆也将沙盘推演的规则抛诸脑后，直接动手去抢。

        发前，伊丽莎白在船舱里整理衣服。她得尽量打扮得像个地的海盗，军舰上当然不会有海盗的服饰，她从捕获的船上找了套净的。海盗们大多是二三十岁的成年男人，材壮得像公，尺寸最小的衣服套在她上依旧大了不止一圈。她扎紧腰带，耸起双肩，麻布上衣半晃着，仿佛被掏去充填的玩偶，领险些到手肘。

        柯克兰司令官问到：“法军怎么回应？”

        一只手从后方伸来，提起落的衣领。落的声音沉甸甸坠耳，“不是这么穿的。”

        传话人有些为难，“控制阿/尔/及/尔的法军首领――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总督那边是这么回应的，‘阿/尔/及/尔在我们的严密控不可能现海盗活动，如果英/国海军想借侵的话，就是严重的外交问题了’……”

        伊丽莎白抬起，对上那双因微微眯着而仿佛笼了云埃的红眸，清晰吐字：“我去。”

        “我们捕获那支海盗船队的消息没有，或许……”秘书官谨慎地建议，“可以派人悄悄潜阿/尔/及/尔，伪装成海盗参加集会，获得交货的位置，直接在那儿行围捕？只要他们走阿/尔/及/尔……”

一定有的规模战。以西/欧海盆为界，彼此啃咬着展开漫长的拉锯，仿佛溢模边缘熔铸在一起的金属，呈现难分难舍的胶着。

        “我说茜茜……那地方可不是皇家海军这么温和守规矩的天堂，说是绞刑场也可以说是荒野丛林也可以，”基尔伯特挑开她腰前绑得乱七八糟的棉绳，“希望你被丢去喂鲨鱼时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换作平常的伊丽莎白会怎么回答？毫不留地将置疑堵回去还是换上同样嘲讽的语气？伊丽莎白

        “哦你有别的经验？”伊丽莎白掰开基尔伯特的手将布角抢回来，右侧的领跟着往垮。她伸手去拉，于是两手交挡在肩前的姿势就显得格外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