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潋忍不住回味了一他刚刚在的事。

        ―

        空气像凝固了一般。

        没有一个人听从她的号令。

        “您的失职害死了我的弟弟。”她接着说，“据闻，您最近似乎还和一个等的人类搅和在一起。”

        没有一个人听从她的号令。

        她喊得很用力，声音在空的大殿回，连吊灯里的火光也微微颤抖起来。

        沉默。

        殿的吊灯血迹斑斑。

        她又一次昂起，怒气冲冲地环视一圈。

        然后他转向坐在王座上的康奈，蛇眸漆黑有如渊薮：“令吧，殿。”

        “我是说――来人！”

        墨潋踩着满地花似的血迹缓缓走去。

掰开。

        长公主康奈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从后殿走来。

        颜凉拉住他的衣角，小声问：“你不会有事吧？”

        他的手掌中空无一，晶不知被藏到了哪里。

        仿佛一颗恒星正在死亡。

        这两个妖在这方面倒有着非同一般的默契。

        “好了，别闹了。”他的语气平稳，抱住颜凉不安分乱动着的，“穿上衣服，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她还穿着深红的绸制睡衣，长发凌乱地堆在白皙的脯上，显然刚从睡梦中惊醒。

        虚空中的王，妖界的心脏，正梗般在天幕上搐着。

        “当然。”墨潋打断她的话，“永远守护王族的荣光。”

        “虽然你的关切让我很兴，”墨潋抬起手，这次终于在她上，了，微笑起来，“对你男人稍微有信心，好吗？”

        成员凋敝的王室，如今能被称呼为“殿”的也只剩她了。

        她以为经过数十年的努力，早已经把这个蛇妖的势力从王中清除净了。

        不是候在殿外忠心耿耿的王国军，还是刚刚为她穿衣梳理的侍从。所有人都变成沉默的蜡雕，静静蹲踞在火光之外的阴影中。只有她的声音在回。

        塔裂解崩落，火花坠如星。

        最后她指着墨潋声怒吼：“来人，把这个通敌弑君的叛党送监狱！”

        没有一个人抬，都朝圣般恭敬地垂着。

        “你们两个真是……”颜凉恼怒地瞪了他们一人一。

        墨潋目不斜视地走殿。

        “嗯，是这样。”康奈一直怒视着他，平静的语调几乎要绷不住，“毫无疑问的，您违背了它。”

        墨梨伸手摸了摸她略显蓬松的短发，手指拢住她的发缕轻柔地至发梢，像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猫。

        墨潋从他边走过，抬手似乎想颜凉的发，最后又放了。

        康奈转过望着他时，由于克制的暴怒睛里已经鼓起血丝：“这个时候您在什么？我最敬重的王室封爵，我能问问吗？”

        “您还记得对我父亲的承诺吗？我……”

        墨潋静静地听着，神不起一丝涟漪。

        康奈的眸颤抖起来，她捂住了嘴唇。

        守在殿外的国王军看到他，匍匐行礼，盔甲碰地发清脆的击鸣声。

        “别怕。”墨潋眯起双，上前一步，灯光顿时暗淡，殿外的阴影得要溢来，“把印章交给殿。”

        刚才沉默如蜡像的侍从立刻活动了，取印章，呈至康奈手边。

        “捕杀他。”

        她一直以来都对这个居心叵测的蛇妖多有忌惮，而现在，不知是因为形势所还是绪失控，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康奈的指责还在继续：“……就和霍豆一样。如果说他是撕咬主人的恶犬，你就是他的帮凶。”

        “弑君的人是霍豆。”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宣布神谕。

        “您才回来。”康奈对他说，却望着沉积了一滩鲜血的王座，她的睛睁得很圆，里面一泪痕都没有，“在您离开的期间，我亲的弟弟被我最信任的杀死在王座上，我引以为傲的王被一群杂种搞得一团糟。”

        他刻意调了穿衣服。事实上颜凉不着寸缕带了一痕和红晕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对他的刺激太大了。

        ―

        时隔多年，妖界的第二座王终于被战火洗礼。绕城环的大河伊芬已经涸了，地面上布满鲜血与灼痕，盖过了原本雕细琢的大理石纹。

        颜凉站在糙的夜风中，墨梨打开边境之门时，她回望了一。

        康奈后退几步，跌坐在王座上。王座上不久前从诺丁腔里涌的鲜血，此时浸透了她的睡衣，红的布料上绽开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