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幅画过于昏暗,生一种不确定的迷幻,让她心生不安又不得不着迷。
“谁告诉你的?林檩?”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墨潋的轮廓迷人得过分,光影自他的鼻梁向两侧,过渡柔和。鸽灰的阴影层次分明地落于他的窝中和嘴唇方,一侧的脸庞被灯光镀上橘黄,彩合晕接。他仿佛沉在了古典油画中,画面经过釉染,在某一角度隐约能看见圈状光晕自他中亮起。
颜凉面红耳赤地从他怀里退,逃也似地向门快步走去。
说这话时的他就像独立了人与妖,站在宇宙中某个位俯瞰整个世界。
除了,在看她的时候。
墨潋勾住她的巴,声音柔和:“在睡觉之前不打算给我一个晚安吻,小姑娘?”
颜凉嗯了一声,将脸贴在他怀里抬望他。
墨潋的手顺着她的发丝,手指搔动着她的发尾,此时的声音像极了他哥哥讲解课程时的声音:“这个年纪的女孩通常对事羞于启齿,被问到时很可能会糊其辞过去。”
“啊……那……?”她惊愕地张开嘴,用手撑着墨潋的腹,翻腾了几。
他还在看着她,目光隔了昏黄的玻璃灯漫了过了,深刻得仿佛要把她的影镌在底。
他的睛在某个瞬间失去了地湖般的粼粼光晕,变得如他哥哥一般,瞳孔与虹膜粹作大片浊云。那是坍塌后的宇宙,光埃混沌,星云汨汨解。
“有安神的作用,最近你的神看上去不太好。”墨潋抚摸着颜凉的发,想在安抚一只幼的猫,声音低柔,仿佛在诱哄。
颜凉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问这个,犹豫了一回答:“印象中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颜凉有些迟疑。
“有难以置信吗,凉?”墨潋托起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膝上。
“好好休息,我的凉。”墨潋着她的耳垂轻声说。
来到妖界,她总能清晰地受到妖对于人类的轻视以及自然而然的优越。种族上的差距,地位上的差距,就像人类看到低智生那样,这种不对等的种落差的产生无需任何理由。
颜凉在他中看到了无比奇妙悠远的世界。
颜凉。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墨潋低噙住了她的嘴唇。
颜凉觉自己的巴被抬起,杯压在唇上,墨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嘴唇。
在手指搭上门把时她鬼使神差地回望了望墨潋。
他看任何人的神都如同目视着尘埃。
颜凉腔中的还未咽去,他的已经挤来缠住她的,相互的搅动与间甘甜的滋味染上了中每一个角落。对方的冰冰凉凉的,混着甜味,恍惚间她有种冰淇淋在嘴里化的错觉。顺着这突然冒的联想她轻咬了墨潋一。他退她的齿间,啃咬她的嘴唇。唇上沾了甜渍因而更加可,许久后他才离开她的嘴唇。
颜凉愣愣地望向他。
“喝了它。”墨潋贴在她耳边说着,仿佛就是伊甸园里绕在禁果边的那只蛇,“乖孩,听话。”
此时的墨潋与他在床笫间将她拖望渊薮时,站在云端上注视迎面铺天盖地的攻击时都有微妙的不同。颜凉不知该如何形容,她想到了那些装着白粉的瓶,这个妖怪生命的长度与深度都与人类截然不同,她不应该顺着人的惯思维把他想得太单薄。
“那只可能是在霍豆被派去人类世界时或之前认识的,”凉发现自己的不知何时现倾斜的趋势,无法选择地靠在边这个妖怪怀里,被他环紧。他动作怜惜地抚摸着她细的发,声音从传来,“抑制剂是在战后研制来的。”
凉撑起:“听说霍豆从未有过化形日的表现……唔,也有可能是抑制剂的作用……”
她只得接过杯。
但这种觉在墨潋上是找不到的。妖和人在他中都是一样的……都不过是些近似尘埃的东西。
她看到墨潋笑了起来,嘴唇的弧度如油画中云层间的罅隙叫人心生不安,声音也无端轻柔了许多:“能跟我说说你印象中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吗?”
在颜凉借时间太晚提要去睡觉时,墨潋将一个杯递给了她。里面盛着半杯清澈透明的,底沉淀着浅浅的红。就像一杯普通的,每个街角都在贩卖的草莓汁。
的味清甜,比想象中好接受得多,还拥有和煦的温度,温柔地包容了沉积在的疲惫。
那种整个世界的重量自压的觉陡然现。颜凉几乎要不过气来。
颜凉沉默着,她回想林檩回答时的神态,从容坦然,仿佛她问的不过是一句“今天天气怎么样”。
他接着说:“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霍豆没有化形日,是种比人和妖更等的生命。”
比人和妖更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