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说翟星办了就诊卡,缴完上午的诊疗费,还买了一个疗程的康复治疗套餐,挂朱邪专家号,现在正等她去检查。
把人困在医院,赚住院费,拉长疗程,来钱才快。
“就说,我今天值夜班。”朱邪挂断电话。
豆是艺人里最没路人缘的,日夜劳碌的医护连上晚的明星都认不全,没人认翟星,即巅峰,解散成素人,他的宿命。
没劲,猫也不懂她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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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星不安地想着,往自己病房走,边走边在酒味里熟悉环境。
他问护士要了棉签,藏在紧绷绷的兜带有隔门的蹲位,自己蹭一会才能来。
“Fire!”她对着小区楼的野猫兴奋地一喊,猫夹着尾巴蹿到了车底盘面。
在她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刻,女医生走近,停在三步之外轻声说:“你就是新来的护工吧。”
哎呀,才过去几个小时,又想了?朱邪暗笑:“小猫猫,男人的可真多!你说是不是?”
朱邪啃一老冰棍,把手机重新放到耳侧,回院长一句“知了”。
追星降低人的语言组织能力,陈雨镜的脑急了恨错乱的交响乐。
普通病房在二楼,20台病床,四楼则有5个独立病房,翟星自然去了四楼,鬼迷心窍地选在404。
午,钱到账了。
朱邪啪一声把灯摁开,这换显了形的女鬼慌张了。
听说朱邪值夜班,翟星和经纪人磨泡,申请住院一天,惴惴地憋了一小时,终于忍不住去卫生间。
三万,已经过普通三甲医院同龄外科医生的固定工资。
还好门站的是镇不住的邪祟。
完了!被抓了,哥哥的睡颜真好看,要被当成跟踪犯了,给她发律师函能不能亲笔签名?趁现在偷拍睡颜吧,回家就烧切页砸立牌,可恨的翟星!
朱邪有心理学双硕士学位。
漆黑病房中,长发女鬼立在他床边,一动不动俯望他的脸,缓缓把一条裹尸布般的黑带放在他颈前。
这氛围,搞得跟遗告别仪式似的,但凡门站的是个普通人,早就被吓死了。
“朱医生,我怎么回他?这边还等着您写治疗方案,和患者商议会诊时间,您知的,人家搞演艺的行程满。”
翟星就诊前,经纪人为了保证私密提前打过院长,院长知翟星有钱,见她真能把人套牢,语气愈发谦卑。
是陈雨镜,来告别她的星星。
朱邪嚼着冰棍默默算账,一个疗程一个月,一天一千人民币,这才三万,远远不够。
那种没事就劝病人挂糖滴、开止疼片的传统圈钱法?太慢。会诊走?倒是赚钱,病科不。
陈雨镜第一反应看向翟星的脸,哥哥没醒,再回去看门,是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
觉肉里面比来医院前更痛了,看来他真得了罕见的病,病加重了――女朋友不肯和他,难也是觉得他的阴恶心?和医生一样?
在质朴到压抑的病房里,翟星寂寞地打手游打到一,终于等不及睡了,梦至最酣,巴忽一阵搔。
这家私立医院建在城郊城中村边沿,从窗隔着寂寥的工业园大楼,能望见仿佛很近的青山山脉;大学城在一站外,步行范围有别墅区。
医院规模很小,当年选址恐怕是想尽可能凑近别墅区,走小而的路线。
刚从轮胎边两只耳朵的猫又给吓回去了。
自然与工业,贫富与知识,交织21世纪的奇观,凝聚成此地――现代化过程的畸形儿。
从前行好时年门诊量也不足万,更多接待的是周边村民,如今医护只剩五十多人,背街的独栋,只有四层,没有院,直接接壤街的苍蝇馆五金杂货店。
经过普通病房时他侧一看,里面空只有惨白的床铺,荒无人烟,一路遇见的医护也个怀心事,只等班,没人来敷衍他。
其实……他还想要副橡胶手套,扶着,但没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