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得更明白，他们彼此都很清楚，今夜之前和现在的区别是什么，他们共同经历了什么，当然不只是那场豪雨，而是他们中的一方终于将心底深埋的，从未示人的，酸楚的，柔的，不堪的，不计前嫌的翻来与对方分享了。

黎嘉庚扶着巴认真的想了想，最后答：“今夜以前。”

“那你刚才又说……”

黎嘉庚不甘心的望着他的肩膀：“你也了。”

“那是因为谈论这个话题我需要一瓶酒。”

李赫南眉一挑：“多久以前？”

“说真的，你就没计较过我的过去吗？”黎嘉庚轻声发问，此时他双脚并拢，手肘撑在膝盖上，手里捧着冰袋在脸侧，凝胶状的冰袋既不过分冻人，又有种摩般的舒，紧绷的痛消解不少，李赫南在他面前不远的位置脱了上衣，他肩膀被砸的位置除了红还有一破，他正自己给自己碘伏，闻言他抬起来。

“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吃醋，耍脾气？”黎嘉庚笑了，恣意的换了个更优雅的坐姿：“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

黎嘉庚眨眨：“我应该有事？”

“那都是鬼扯，那是明面上的大理。”李赫南的脸近，近到可以闻见他鼻息中清的嘉士伯特醇。

黎嘉庚的笑容在嘴边扩大：“就是说你其实很介意。”

黎嘉庚莞尔一笑：“就是这么险。”

“朔南得没错，这个是应该自己保存的。”看完，黎嘉庚把相册一合，原封不动递给李赫南。

页的字就知为什么李赫南这么如临大敌了，他心里暗暗一笑，屏住呼继续看去。

李赫南在他面前站定，弯腰，灼灼的看着他的双：“当然，我又不是神。”

“……这么险的吗？”李赫南忍不住想笑。

后者不敢相信：“你没事？”

“那也是明

他掀开啤酒瓶上的拉环，仰灌了一大，冰的气息似乎凝结成实，化成一个冰霜丘比特在李赫南飞舞，黎嘉庚忍不住吞了吞，：“给我也拿一瓶。”

生平第一次，没有沾酒却有上，黎嘉庚觉自己脑又沉又，还有晕陶陶。冰袋不知何时落，他用一手指住对方的锁骨窝，不轻不重的划拉着，酒味更重了，黎嘉庚垂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双唇，为难：“喝酒不利于消……”

李赫南把用过的棉签丢垃圾桶，又走向冰柜，边走边：“计较啊，你的史比我的丰富多了，而且到现在我都不敢问你到底有多少个前任。”

半开的窗透雨后清的风，夏夜的暑气在此时消弭到最低。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拉开冰柜门，取一瓶嘉士伯特醇，“那都是过去了，你人都在我这里，计较那些什么呢，再说，没有过去，你也不是现在的你了，现在的我们是由无数个过去凝结而成。嗯，这是一个哲学命题。”

“嗯哼？”黎嘉庚像一只受到挑衅的猫，瞬间戒备了起来。

再厚的相册也有看完的时候，更何况里面也没有什么值得细品的东西，无非就是一段记录在册的年少时光。

李赫南隔空朝他比划了一，呲牙一笑：“喝酒不利于消。”

黎嘉庚炯炯的望着他，他也不知自己想听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