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就这么揭过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但很奇妙的,黎嘉庚觉得特别受用。
他端详着男人的脸,因为瞪太用力,哭得又有久,觉眶都被扯疼了,他突然意识到:“我现在是不是丑毙了?”
李赫南低声的笑了,把对方的额重新压回自己膛里:“还好就是好的,还知臭就说明没事。”
压了他十几年的心事,没有向任何人吐过的,被视为自己人生里最重大错误的一件事,原来并没有那么严重,自己有错,但没那么大。
但他想调节气氛,故意咂了嘴,:“还好。”
黎嘉庚缩了缩脖:“好肉麻。”
“唔?”借着一丁雨和玻璃的反光,李赫南定睛朝对方看去,眶通红,浮,左脸颊还得老,他不觉得丑,只觉得招人疼。
“令堂……我就直说了吧,她脑有问题,她把责任都推在你上,是她不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李赫南的语气异常冷静:“没什么用,但至少你哭鼻时可以靠在我的怀里。”说着,他开两人的安全带纽键,将对方捞自己怀里:“就像现在这样。想哭的时候有个人可以靠一靠,还没那么多废话,就是这个用。”
回到家,门刚关上冷不防黎嘉庚从后面抱住李赫南,李赫南握住他圈在自己腹的手,低声问:“不是要先冰敷吗?”
最后这两句,吻跟哄小孩似的,仿佛谈论的只是幼儿园里谁抢了谁的贴画,老师没清楚责任就批评了黎嘉庚小朋友。
两人相依偎着又听了会雨声,觉怀中人的心平复了一些后,李赫南低声:“我今天被吓到了,回来一看你不在家我就觉得有事,你说奇怪不奇怪?理说我应该认为你是去浪了,浪得忘记给我回电话才对,但我就是觉得有事,不踏实。这不会就是侣间的心灵应吧?我一个医学生,居然也迷信了。”
黎嘉庚抬起,瞪着他:“你不该好好安我吗?怎么那么……”
“但我脸疼。”
颇有一言难尽的味。
说完,他自个闷笑了一阵,然后:“我确实应该早就告诉你的,说来心里舒服多了。”
“回去,我给你冰敷一。”李赫南扣上安全带,发动车。
平静?
“你是在笑我吗?我现在是不是特丑?”
“嗯,你也需要冰敷。”
“告诉你有什么用……”黎嘉庚小声呜咽着。
“是啊,你才发现?”
“哪里?”
“等不及了。”湿凉柔的吻落在后颈,李赫南到后背一酥麻从尾椎直窜而上。
李赫南咽了咽,“那就来呀。”
诉自己不要往心里去,但其实,当父亲离世的那一刻,当母亲与他彻底反目的那一天,一切早已成定局。
“……”黎嘉庚反应了一会,:“你不会是在讲话吧?”
果然,黎嘉庚炸了:“什么叫还好?!”
“那就不敷了。”他拧过来,反客为主,“只是我左膀吃不上力,就要你……”越说声越低
他抬起,盯着李赫南的嘴唇:“我好想吻你,特别用力的那种。”
“那不是你的错。”李赫南换了只手接着摩挲对方的背,“你也有错,但没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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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