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怕？

李赫南松开手，重新拿起放在窗台的烟，“可惜我帮不到他。”

梦里的黎嘉庚不清楚，但是恐惧之后是巨大的悲伤和空,小灰灰站在他跟前，歪着小脑袋像是想讨他兴，一声接一声的叫：“喳喳！喳喳――”

梦里小灰灰站在自己从隔老太太院里偷来的草编鸡窝上,窝里积了两坨鸟屎，彼时黎嘉庚正在背书，刚背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小灰灰那边就“喳喳”接一句,再背一句“默而识之，学而不厌……”小灰灰那边又“喳喳”接一句,这还被什么书啊？黎嘉庚把本一扣,背着手来到鸟窝前：“都说几遍了,我学习时不许叫。哎呀,又在窝里拉粑粑，不长记。”

“别，别叫了，快别叫了――”他朝鸟挥手，但是有什么用呢？再通人它也只是一只都没长齐的灰喜鹊，见到喜的人自然是要叫两声的，不但叫，还要原地双脚蹦一蹦。

第79章

李赫南把烟放，住他放在自己的手：“我早就没事了，已经逃来了。”

“所以，你弟弟他……”现在想起李朔南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那竭力直的背，担负了多少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期许？

黎嘉庚忙：“别啊，大王还是雨均占为好！”

“也许不是那样，虽然我只见到他一小会，但提到你时，他给我的觉，绝不是厌恶，而是……”黎嘉庚掂量着用词，选了一个自认为最贴切的：“欣羡。他很羡慕你，也很了解你，他一就看我和你不是普通朋友，他说你绝不会容许普通朋友改动你的屋。”

“别，别――小灰灰――”

梦里小灰灰已经和他很熟了,甚至把他当妈妈了,在家里，他去哪,小灰灰就要跟到哪,一会不见就要喳喳叫着寻找。

“周日你会去吧？”

不知是不是被李赫南的那番话影响了,黎嘉庚梦到了自己小时候，其实也没多小，大概是考前吧，那时他刚捡到小灰灰,一只还没长羽的小灰喜鹊,那是他第一次照顾小动。

黎嘉庚嘀咕：“本来你弟弟就怀疑咱俩关系了，这可好，肯定以为我跟你啥枕边风了。”

这些，他都没有告诉黎嘉庚。

他作势去弹鸟额,手伸的刹那像被电打了。

黎嘉庚从后方将他抱住，一只手依然紧握着他的手，另一手自肋穿过，拥住他的膛，这个姿势，既是依靠，也是拥抱。

有些事只适合埋起来，埋在回忆深的腐朽尘泥中，但只怕翻搅回忆时，有些不该袒的须也跃跃试的随之冒。

“嘉庚？嘉庚――醒醒！你梦了！”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他意识向侧边望去,家里走廊黑,明明没有人站在那里。

自己在怕什么？

胡

李赫南苦笑着叹了气：“我们一直不亲厚，他大概是讨厌我的，我是他的模板。”

“他呢。”

李赫南一白雾，模糊的笑：“你不懂，我家那气氛不适合吃饭，会消化不良。”

“听得我心里很难受，但说来好像能舒服一些。”

作业，破天荒的，他第一次觉得脱离轨的人生也好。

“去，但不会留吃饭，说好了吃你准备的大餐呢。”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