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臣分不清自己在诘问谁，也分不清自己是在痛恨即将与自己变得陌生的林行韬，还是痛恨那个与林行韬形同陌路的自己。也许只是不甘心，不想失去他们之间的。

――所有人都想要林行韬。

凭什么啊，凭什么赵略要变得不像他自己啊！赵略才不是林行韬！

梦境又来了。他揽过赵略的肩膀，跟他说：“是不是你，把小黄鸭放在我劳斯莱斯的小金人的位置上？”

一想到在另一个世界的王熙臣居然和赵略是那样陌生的关系，他就觉得自己……心痛得快死了。他告诉自己，赵略不是林行韬，他们并不是同一人，赵略只是赵略，就好像这样一来，他能好受得多。

――怎么可能受得了那种落差啊！

他看到林行韬靠在门边。

他绷着表，转着椅，直到门被打开。

凭什么最后留的是那个不会在意王熙臣的、几乎没有与王熙臣有什么交集的林行韬啊！

――只有王熙臣要的是赵略。

凭什么啊！凭什么赵略就一定要觉醒成林行韬啊！

他不知自己的里是不是了恳求的彩。

――凭什么你可以与赵略、林行韬那么亲近啊！

凭什么那个会喊王熙臣“熙臣哥”，那个与王熙臣是共同长大的发小的赵略一定要消失啊！

赵略猛地给了王熙臣一个过肩摔，笑疯了跑远：“哈哈哈哈哈哈――”留王熙臣着手臂哭笑不得。

――他们本来可以那么亲近的不是吗？

为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他从长榻上醒来，起，坐到了办公室的椅上。

王熙臣说：“小金人平时是收去的，所以小黄鸭才能放在本来放小金人的地方，然后我没有发现，直接发动汽车，小金人就了上去――她卡住了，断掉了，我花了二十万重装。”

王熙臣混乱地想起先前得知赵略可能不是赵略的时候，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结果赵略蹙着眉，拉开和他的距离，里带着莫名其妙和冷淡，甚至误解了他的意思，回答：“你在炫耀你开劳斯莱斯？”

为什么林行韬与王熙臣不像赵略与王熙臣那样？

他听到林行韬沉默的呼声。

他抓紧了椅的扶手，又慢慢地放松。

――在那些知的人里面。

真正的赵略则演技超，反搂过王熙臣的肩膀，奇怪地说：“怎么了，虽然不是我，但小黄鸭那么可，和劳斯莱斯很搭啊。”

他喊他：“赵略。”

走廊里传了王熙臣熟悉的脚步声。

凭什么！王熙臣和赵略好好的，忽然间就要不好了？

――这样的反差，是个人都不会好受吧。

仿佛有谁在耳边慢声细语，细数着他沸腾的心事。

他听不清后面的话，只是这个声音持续不断地响在他的耳边，带着赵略少年时期的清脆。当王熙臣终于安静地沉真正的梦乡时，他反而要着泪激那个放过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