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赵略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我塑造着你,以我满腔的温存——你属于我,在我无边的心空飞骋。”泰戈尔的诗句在浅褐的琴漆上闪耀。
年少的赵略行事已经有了堪比长大后的肆意决断,只是心里觉里存在着能拨动琴弦的东西就毫不犹豫地扔了琴。
王熙臣和王雪青在他后一左一右拉着小提琴,更有一支专业的乐队在合他们。
教导过赵略的家庭教师如果过来,她会发现赵略不是对着人类演奏,而是对着天际飞舞着雪白的鸽,对着湖面游动着的优的天鹅,对着脚边环绕着的丽的孔雀,对着远还有别人家散养的小鹿、羊驼。
“人生聚散如弦筈。”他轻,衣摆落在面上,宛若白云遮住明镜。
云变幻,万的声音附着于绷紧的琴弦上。
赵略回答:“对不起妈妈,但是这都怪舅舅说那个河神和斧的故事。”
还有湖里的某个存在。
后来这把琴完好无损地现在了琴房里,赵略以为是妈妈找了回来,赵言佳则以为是赵行懿找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赵略咦了一声,抓着琴,走到了湖边。他走得远了,找了个阴凉地块,翻过湖边围着的栅栏,坐上去。
但现在的赵略却在梦境中听到了慢慢响起的乐声,也看到了白龙是如何演奏的。
并不是大提琴,而是古筝。
舒伯特、莫扎特、埃尔加、奥芬巴赫……都不是,却又不是随随便便拉来的。
舅舅瞪了赵略一,说:“是你自己要听神话故事的。”
这把琴不是成人的型号,赵略长得很快,所以再也没有拉过。
的生日宴就是在大草坪上办的,作为小寿星,他上着闪闪发亮的王冠,膝盖边摆着大提琴,拉着C大调奏鸣曲。
扔琴的事被妈妈知了,赵略被妈妈着耳垂轻骂:“这是妈妈小时候的琴,你就给扔了?”
面被一双手划琴弦,珠溅起落,如坠玉盘。
他数着游过去的天鹅等了一二三四五。
“我生日诶。”他又说。
还是没反应,他悻悻然从栅栏上来,回到了满是亲昵地夸奖他、疼他的人的宴会上。
当时还是个孩的赵略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远离人群,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坐在湖边,甚至不清楚自己拉的是什么曲。
他对着波光粼粼的面开始演奏。
天真纯的乐音在宾客们的笑容中转。糖果和糕的香气铺满了草地。
二,
“你会大提琴吗?”他对着开一圈涟漪的面提问。
年少时的惊鸿一瞥并不清晰,而少年时的惊鸿一瞥则来得惊心动魄。
“我想听。”他的语气也自然得仿佛整个世界合该围着他转。
“我要听的明明是龙的故事。”
白发而着古装的男并就应该指铮曲,垂度绿云,龙啼玉海。
一秒,赵略将大提琴扔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