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不是你，是我跟舒建国作的孽。”

杨柳咬住唇，生生止住了又要奔涌的泪。

舒杨：“妈，我对你……为了你我去死也无所谓，但是我也不想假装无所谓了。我也知你还怨恨舒建国，哪怕他已经死透了，你也恨沙清，看到我就想到可恨的以前。”

“太恨了，但是我知我不应该。”舒杨说，“妈，我很仔细地扒开自己想过，这么多年其实我特别恨你，但是我又害怕你会有一不舒服，害怕舒建国让你不开心。现在看着你哭我觉得特别痛快，但是这种痛快让我很厌恶自己。”

“回家。”舒杨应。

周一，成新意去签了三方协议。

舒杨面无表：“我跟你太像了，我越是知你心里怎么想，我就越心疼，我就越能理解，越理解我就越恨你，越恨你就越恨我自己。”

舒杨手心全是冷汗，被成新意用袖角不痕迹地揩了。

舒杨看着她，突然勾了勾嘴角：“成新意总说我长得好看，虽然我自己没觉得。妈，人家都说父母好生来的小孩儿就好看，每次他这样说我都会想，我就老是在想，翻来覆去想，你跟舒建国当年一定很好。”

舒杨转朝外走，门的成新意看到他过来了，也站起来。

杨柳呆愣地坐着，一句话也说不来。

“刚开始越好后来就越难堪。”他说，“读本科的时候我要定期去心理咨询中心，因为我特别讨厌自己，讨厌到了影响生活的地步。讨厌自己这张脸，长得像舒建国，也讨厌自己的有些心态，因为这些心态像你。”

刚刚门就是一阵风，一片叶旋转着落，撞在舒杨没有血的脸上。

他一气喝完手里的咖啡，起，垂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睛看她：“谢谢妈妈，妈妈再见。”

这之后两个人再没谈过这件事。

账已经付过了，成新意拉开门让舒杨先去，而后他回看了杨柳一，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颤抖的肩。

舒杨转看成新意，笑了笑。

“我以前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生活这么痛苦，摊上这样的爹这样的妈，可能是我上辈作了什么孽。”

“我以前觉得自己一也不怪你，但是自从舒建国死了，我慢慢发现我确实不是怪你们，我是恨你们。”

成新意上前牵起他的手，了，握住了那颤意，问：“回家？”

杨柳怔怔。

这样一来，他的学业生涯基本只剩一个毕业设计了，空的时间他又开始朝着付

“我真的装得累的，我不想当圣人了。如果可以……以后我们还是少接得好。

睛清透的人有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一绪都会让白泛红，让人看上去就觉得疼。

你好好跟蒋叔叔过日，好好教育蒋一辰，时间长了也许我们就能原谅了。以后我也会孝敬你们的，毕竟是你们供我读完的书。我记得的。”

杨柳直直地看着他，作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