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的确如同源稚生说的那样，由不得他不忧心，“神”是凡人之力绝对无法抵抗的东西，哪怕是“皇”也只不过是继承了“神”一分力量的血裔，而“皇”在混血种地领域依旧举世无敌了，如果“神”这种东西真的苏醒了，整个蛇歧八家拼上命倾全力阻止也无异于负隅顽抗、螳臂当车，被覆灭只在弹指一挥间。

        “可我们其实也并不了解路明非，我们不了解他的计划，也不知他的想法，我们更不知他计划的可行度有多少，如果选择相信他就相当于一场不知胜率的豪赌，赌注是所有人的命。”源稚生说，“可我们现在明明有机会阻止一切，阻止‘神’的复苏，却要睁睁地看着有人将‘神’复活。”

        “路明非如果不告诉你这一切，你和整个蛇歧八家就会在橘政宗的阴谋中悄无声息地迈向覆灭，而他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他如果想要成功实施他的计划，也需要借助稚生你和蛇歧八家的力量。”上杉越沉声说，“这是一场双向的豪赌，只有你们赌弈双方都压对了筹码，彼此都达成了信任与共识，最后的结局才会如所有人所愿。”

        “比起和昂这种冷冰冰的屠龙机合作，我还是更喜路明非一些，毕竟那小更有人味。”上杉越表述自己的观。

        “和昂合作的话，没有人只有利益，而唯一能够打动昂的利益，不是金钱不是女人更不是权利……唯有龙类的尸骸。”上杉越沉声说，“当你无法协助昂屠龙的那一刻，你们的合作也必然到此终止，也许一刻他屠龙的刀锋就会倒戈降临在你的咽间。”

上杉越轻轻摇，“昂是个定的复仇者，他杀死龙类不是为了继承龙族的遗产，也不是为了掠夺龙类的力量，他杀死龙类只为复仇。”

        “稚生啊，我也担任过大家长，所以我明白你心的挣扎。”上杉越将手掌在源稚生的肩膀上。

        源稚生不怕死，但为现任大家长的他，如果选择相信路明非，就是拿全族人的生命去赌，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一旦错赌注，万事皆休。

        上杉越缓缓摇，纠正：“是因为路明非也在赌，他在赌你最后会选择加他的阵营，而他告诉你的一切真相，既是保全你和蛇歧八家的举措，又是拉拢你的筹码。”

        “我能想到你的挣扎，路明非那么聪明的小一定也想得到，他又这么了解你，相信他也知如果他把这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你必然会陷艰难的纠结中，有可能会破坏他的计划的决定。”上杉越朝源稚生反问，“那稚生你有想过么？既然路明非能够预料这一切，那他为什么还是选择把这一切告诉你？”

        源稚生脸上是深深的

        源稚生沉默了片刻后才试探地开：“是因为他笃定我最后一定会选择信任他？”

        “‘神’那种东西本就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存在，如果‘神’真的复活了，我们就会陷完全被动的境地，我们只能祈祷路明非真的有办法把那么棘手的东西给解决掉。”源稚生紧接着说，“而如果路明非没有斗过橘政宗，或是路明非的判断现失误，复活的‘神’的力量超了他的预期和掌控，一旦他的计划现失利，家族的所有人都要为此陪葬，整个日本也许都会在顷刻之间沦陷，那必然会发展成一场无人能够阻止的浩劫。”…

        “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因为只要被他判定为敌人的家伙，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杀死，他已经抛弃了与理智。”上杉越无比认真地说，“今天昂可以不计较代价也不计较得失、不顾一切地杀死‘神’或是企图将‘神’复活的人，明天他就会杀死其他龙类，后天他就有可能将蛇歧八家认定为有白王的危险血统的罪民，将他的刀锋指向我们。”

        源稚生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