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耸耸肩:「大夫分两种,一种是薛太医那种,自幼学习医术,望闻问切都很在行,诊病开药基本是信手拈来。而我则是第二种……赤脚大夫说得就是我,我连诊脉都不过略知一二,怎么知你得了什么病?」
朱浩:「我看唐先生你没什么大碍,最多是疲劳过度,休息几天应该就会龙虎猛!」
杨廷和此时也有些心灰意冷。
杨慎没想到,到这会儿了杨廷和居然还不忘「教训」他。
你不是,请问谁是?
在场几个人全都目瞪呆。
在杨慎看来,就算自己有时候脾气急了些,但至少没惹什么乱,再说年轻人就该朝气蓬,睛里不得沙,不然一个个老气横秋,朝堂岂不是成了死一片?所以很不愿接受杨廷和对他的评价。
……
……
「嗯?」
杨慎一时没理解父亲话中的义。
你能让人起死回生,还敢说不是神医?
「父亲!」
唐寅很想说,你不会诊病,之前给朱三和朱四治疗瘟疫,还让刘起死回生,那是怎么回事?
杨廷和叹息一声,继续说:「陛在朝会上所说,并无偏差,唐寅的确重病在,药石无灵,恐时日无多……今年只怕真是他命中的劫数,很难持过年……」
杨慎不但怪责父亲的隐忍和退让,也在怨恨当朝皇帝对文官的打压。
连唐寅都把手臂缩了回去,咳嗽两声:「敬,你不是大夫吗?朝中人都以为你是神医,你居然说自己不会诊病?」
杨廷和:「用修,为父现在已不在朝,过几日便动回乡。你要记住,以后遇事不可勉,就算心有不忿也要学会将怒火隐藏起来,不能,更不要逆大势而为……你心气傲,只有铭记为父所说,你的仕途才能长久,否则只会为自己和家族招惹祸端!」
父亲为什么不赶紧走?
杨慎苦笑:「父亲,这种话怎可轻信?先前他还好端端地主持修造铁路,现在却说他已病膏肓?再说了,就算如今他沉疴难起,难不应该在家养病?为何非要翰林院?这会让世人怎么看?」
唐寅府邸。
在场的人听了,脸上不由带着会心的笑容。
但毕竟黄锦在场,唐寅现在也学会了官场一些作风,总不能直接质问徒,让徒在皇帝面前维持的神奇形象大打折扣吧?
「父亲当年连江彬、钱宁之都不怕,却因一个唐伯虎而畏首畏尾!这是怎么了?难现在的皇帝,比武宗皇帝还要难缠?让父亲不得不靠乞老归田的方式,独善其?」
朱浩却好像明白唐寅要问什么,叹了气:「我是不懂怎么为人诊断病,却知晓一些偏方,偶尔可以救人,也正因为如此,别人有病,我一向都主张让太医上,我可从来没有以神医自居。」
朱浩把手缩回来,随后用几乎可以气死人的吻:「我又不是大夫,你们问***嘛?你们不会真以为我能查唐先生得的是什么病吧?」
此时此刻,杨慎反倒觉得,就算正德皇帝朱厚照再胡闹,对文官还是很仁慈的。而这个皇帝,满肚坏,全针对文官,而且皇帝边开始像武宗时一样陆续现「佞臣」,唐寅
还是在客气呢。
良久,黄锦终于忍不住问:「唐先生的病……到底如何了?」
劝儿的话,过去几年嘴都快磨破了,全无效果,现在说这些其实是老生常谈,看况依然没引起重视。
登门拜访的朱浩,正在为唐寅诊病。
那就是限制唐寅要趁早。
若是父亲离开京城,自己上召集一批人联名上奏,规劝皇帝任用举人翰林院,破坏了大明规矩……但现在父亲在京,以先前那番说辞,绝对不会同意他这么。
朱浩右手边立着蒋轮和蒋荣父,左手边则是代表皇帝前来探病的黄锦,后乃京泓和关敬,所有人都瞪大看着朱浩施为。
「唉!」
杨廷和:「薛太医先前来过府上,为老夫诊病,明确告知,昨天他受命前去京西,来回奔波劳碌,曾为唐寅诊治过病……此人对朝堂完全构不成威胁。」
杨慎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当他走杨廷和书房时,心里依然恼恨不已。
而朱浩只是把手指搭在唐寅右腕的脉搏上,闭着,好像在探寻唐寅的病。
「有关唐寅之事,你毋须再多过问,以后若你有机会与他共事,记得和睦相,互相探讨书画和学问便可!你去吧!」
「那你……」
就是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