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笑:「蒋阁老是觉得,臧凤查锦衣卫,很可能会睁一只闭一只,故意有事而不查吧?」
现在文官等于是在帮朱浩说话。
朱浩从当官开始,就一直在被文官派系拿来当枪使,大礼议的事上朱浩联名,劝谏西北军务朱浩更是带署名,被调永平府知府去参与到君臣矛盾漩涡的开矿事……这时候朱浩自己都请辞了,文官也不想放过朱浩,要让朱浩回朝继续参与到文官派系跟锦衣卫的斗争。
杨廷和只是拱拱手。
朱四未置可否。
没说有意见,但也没说同意。
朱四突然望向杨廷和,问:「杨阁老没意见吧?」
更像是因为赌气,才同意了孙交的提议,让朱浩以刑郎中的份来查矿场的事。
别人都怕事,不敢开罪锦衣卫。
?你让朝中这么多老臣怎么办?说白了,是不想当我大明的官吧?朕就算不是明君,但也不至于是昏君吧?野无遗贤之事,朕没打算,但朕也不能让人觉得,朝官是因为朕的昏庸无能而选择辞官归故里!好,朕同意,以朱浩为刑郎中,由他来查锦衣卫,诸位卿家谁有意见?」
「都不妥。」
一个刑郎中而已……虽然也算是「***」,但始终还没有到能影响朝局稳定的地步,很多大臣就算觉得把朱浩调到刑不妥,但也说不上来怎样。
皇帝对孙交的评价,真够特别的。
朱四叹:「那还是让臧凤来当刑左侍郎,查案之事,再往延,朕委派一名刑郎中来查,诸位卿家总该没什么意见了吧?」
朱四:「蒋阁老是觉得,以臧凤为刑左侍郎不妥,还是以其来查锦衣卫有人枉法之事不妥?」
但既然你朱浩本来就跟锦衣卫不对付,甚至锦衣卫闹事也是针对你,事后还关押你几天,正是你报仇的好机会。
蒋冕回答得很直接,「臧凤先前多不署理堂之事,若贸然手锦衣卫事务,只怕会有诸多掣肘,且以刑目前的状况,当以熟悉谳狱之人接手左侍郎之职,更为妥当。」
总督任上调回京师,回办事的臧凤。
以朱浩的份,应该不是新皇派系的人,以他来查锦衣卫,或许就能当一颗把面起花的石吧?
意思还是支持王懋中。
朱浩才在永平府知府任上了几天?就要把他调回京城当刑郎中?
蒋冕列:「陛,老臣认为不妥。」
众同僚都在想,你孙交真是举贤不避亲。
一旁的张佐当着众人的面提醒:「陛,这位朱知府,先前上了请辞的奏表,说是要回乡养病。」
皇帝的话,有近乎于市井俚语,很多人听了都皱眉不已。
「年纪轻轻就有病
以往臧凤可算是文官派系里中规中矩之人,没人会把他归新皇派系,但这两年臧凤受到了文官派系打压,自觉地投靠了新皇,现在谁都明白,皇帝这是要用「自己人「查「自己人」,属于脱放屁的行为。
皇帝好像生气。
朱四冷冷一笑:「让永平府知府,回朝当刑郎中,再来查发生在永平府地方上的事?孙堂你花样可是多的。」
就算查明了是锦衣卫的过错,你皇帝又能怎样?罚酒三杯?
为朱浩请辞的事而生气,觉得朱浩是故意让皇帝不来台。
孙交:「朱浩,先前在永平府就任地方知府,对于开矿之事颇为了解,且矿场袭扰之事,便是在他接收开矿事务后所发生,若是由他来查,相信更能服众。」
你孙老明明是尚书,手人家谳狱的事嘛?
反正就是你了,不是你也是你,没别人了!
蒋冕:「臣并无此意。」
「老臣举荐一人。」
汪俊:「朱浩考中士方两年,三年尚未考满,频繁官职调动并不符合规矩,但若是以其官职论,调刑并无不可。」
朱四随后看着吏左侍郎汪俊:「吏,朕如此人事调动,你觉得没问题吧?」
朱四眯望向孙交,问:「孙堂要举荐何人?」
我们只是不想让你这个小皇帝借题发挥,看似给刑权限,去查锦衣卫的猫腻,其实就是趁机安排你的人上位,胡搞瞎搞。
总之是以沉默应对。
蒋冕心想,谁他臧凤查还是不查?你以为这些大臣还真指望刑能把锦衣卫查什么问题来?
孙交突然又走了来。
孙交却执意:「老臣认为,可以让朱浩在地方上查清此案之后,再回添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