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顿了片刻，荣锐：“对了，方卉泽的律师要求见你，说是有一些东西必须当面交给你。”

“她疯了，午已经送神病院，医生说况不乐观。”荣锐淡淡说，“不过让她崩溃的不是方卉泽的失踪或者死亡，而是那份文件。她早就料到方卉泽会因为自己向警方提供的消息被捕，甚至被击杀，但她没料到方卉泽早就留了先手，临死还要对她赶尽杀绝。”

顿了，又问：“那王桂玉呢？她是不是知方卉泽事了？”

“我到时候去接你。”

萧肃了鼻梁，摇：“我不知，曾经我以为自己非常了解他，现在才知……其实即使现在，我仍然无法想象他的全貌，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怎么样。”

这么久了，萧肃还是第一次见到文森真人，他比照片上更年轻些，甚至有些稚，也许是因为穿着休闲装的缘故，几乎像是荣锐的同龄人。

“悲剧吧。”萧肃说，“这样的格，这样的境遇，注定他们只要碰在一起，就是悲剧。”

特殊况包括死亡、患绝症、失踪，以及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等等。

“其实他们母俩非常像，你不觉得吗？”荣锐，“一样地极端，一样地心狠手辣，一样地六亲不认。基因真是个奇异的东西，虽然方卉泽从小被你家收养，养尊优，接受最好的教育，但遇到重大事件的时候，他的选择却和王桂玉如一辙。对于杀父之仇，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他的思维逻辑始终和亲生母亲一样，执着、决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无视一切法律与德。”

所以当方卉泽的律师带着可以剥夺她一切的法律文件找上门的时候，王桂玉才知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无暇”和“珑州巧颜”即将灰飞烟灭，一旦归还当初“继承”的巨额遗产，这两家公司都将瞬间破产。

萧肃诧异：“什么东西？”

特别委托人，有权在特殊况之收回所有赠与。

从现在开始，她恐怕连自己的律师费都付不起了，后半辈更将背负巨额债务。

萧肃：“你帮我跟他定时间吧，明天上午十钟课，我过去市局见他。”

“方卉泽给她一钱的后路都没有留。”当天晚上荣锐加班到深夜才回来，将白天的况一一告诉萧肃，“他恐怕老早就计划要把自己这个亲妈送上黄泉路，从六年前节回国再次相遇开始，他就替她预定了灰飞烟灭的那一天。”

第二天上午十半，萧肃在市局见到了方卉泽的律师，人意料的，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人――文森。

“对方不肯透，说是私人品。”荣锐，“我想无论如何还是看一吧，你说呢？”

第一看见他，萧肃恍惚间有种照镜的错

如果她还有后半辈的话。

冷笑了一，又：“这对母之间的关系实在是诡异到了极，方卉泽固然是想死王桂玉，王桂玉也未必就想放过方卉泽，他们就像一块镜的里外两面，都很清楚对方是个什么东西，每天提防着，厌恶着，仇恨着……可是他们偏偏又都渴望亲，渴望对方的认同，渴望正常人的……真是笑话。”

萧肃刚完课件，合上电脑，：“所以，他从没想过认这个亲妈，他一直以来就在利用她，并准备甩了她，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