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记录仪。”荣锐长期理各种网络事务，一便认了来，“隔着两层挡风玻璃，车距不超过两米。”

荣锐瞟了一自己之前画的海岸线，沉声：“总不过是这条线上某个地方，茜城……芊乡……现在这条线起码可以缩短一多半了。”

“我没事，只是力不支……他把所有东西都搜走了，我没钱，也没有可以换钱的东西。”萧肃嗓音沙哑，气息虚弱，说几个字就要一，“我刚刚偷跑来，监视我的人随时可能发现，他也随时可能回来……我不知自己能不能逃去，我连往哪个方向逃都不知。”

鲜香麻辣的米粉，提神又开胃，孙之圣一气吃了两碗。荣锐吃完两碗不够，又了一份外卖，饭量看得老古只嘴角。

“起码可以确定他平安了。”孙之圣拍拍荣锐的肩膀，“这什么时候的视频？车主呢？萧老师那辆车的车牌号拍到了吗？”

视频没有声音，因为光线很暗，清晰度也不，荣锐来回看了两遍，试图找隐藏信息来，但什么都没有――萧肃显然非常仓促，且行动受限，所以没来得及给他留字条什么的。

复盘结束，两人在小会议室凑合着睡了两个多小时，老古提前来上班了，还给他们带了早餐。

没过多久，车的行驶轨迹就确认了，可惜很显然，方卉泽中途换过车，因为过了某个节之后，车主换人了。

折腾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荣锐终于复盘了方卉泽过去三十多个小时的行车轨迹，共计四辆车、数千公里，从北到南，从靖川一路绵延到西南。

八五十，荣锐接了外卖，正往会议室走，手机忽然响了。

“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荣锐的声音都变了，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打着颤，“你现在安全吗？”

“我们的推测，到目前为止，全是正确的。”窗外曙光乍现，荣锐搓着几乎麻木的脸，语气却是轻快的，“方卉泽确实打算偷渡，他来找阿虎了――他换的最后一辆车，大方向正是对着茜城属的芊乡一带。”

摄像拍的？”

萧肃的声音压得很低，语速很快：“是，是我，我被方卉泽劫持到了一个小渔村里，应该位于广西西南，离湛江徐闻不远，跟越南就隔着一个北湾……”

“这货真是天生的犯罪者啊。”孙之圣跟荣锐分定位搜索，叹，“这谨慎劲儿，换了我也不能更好了。”

接通的一刹，手里的塑料袋“啪”一掉到了地上，荣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

孙之圣一边灌咖啡，一边说：“可惜偏远地区之后监控不全，还是不能确定他最后在什么地方落脚。”

只要一个环节搞错，后面所有的工夫都将是白费，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视频最后一段，是萧肃所在的车驶离的场景，依稀能看到车牌号。荣锐理了一图像，很快便还原好了，输速交通系统查找车辆行驶信息。

荣锐已经三个晚上没睡过整觉了，睛有红，手指不停地筛查着监控信息，只冷冷哼了一声。

方卉泽这种行为，给他们的搜索造成了巨大的扰，因为他每换一次车，他们就要筛查对应阶段所有的交通监控，再将时段的所有车辆一一跟踪排查，最后确定一个可能是由他驾驶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