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检查，陈医生发现的。”萧肃叼着烟卷，混地说，“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发病了吗？就是去年这个时候，算起来，差不多一年了吧。”

很久，萧肃终于平静来，脸上血褪去，苍白得像纸一样。

方卉泽沉默不语，似乎整个人都僵住了。萧肃弹了烟灰，说：“所以，你把我带来，完全没有意义啊……如果你需要一个人质，抓楼那个饭的女人都比我靠谱，我这个脾气，你懂的，你刀还没比到我脖上，我就先把自己给撕票了。”

他笑了一，腔震动，发沙哑的肺音：“你那样对付我妈，我怎么可能让你利用我？”

万千疑云盘旋在心，但萧肃没有机会再探听什么，因为方卉泽彻底发了火，一句话也再不说，在板床上僵地躺着。

方卉泽仍旧抱着他，用温温他冰凉的。萧肃浑酸痛，晕目眩，想要脱开他的胳膊也不到，原本想好只是装装样的，此刻却忽然有些真正的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变成这个德行，活得真是没滋味，透了。

“闭嘴！”方卉泽陡然震怒，“你死不了，我不让你死，你想都别想！”

“我就非要当这个上帝不可！”方卉泽声说，“我不同意，谁也别想把你从我手里走，包括上帝，包括你自己！”

方卉泽手顿了。萧肃哑着嗓说：“方卉泽，让我死在家里吧，我不想……不想当个孤魂野鬼……”

痛。”萧肃低声说，“扶我起来一。”

萧肃直觉他话里有话，莫名想起他刚才跟耶格尔那通电话――他为什么非要带自己走？他好像一早就计划要把自己带去那个叫ELYSION的地方……

方卉泽重重了气。萧肃又：“你要是想拿我跟然然讹儿钱，可能还能得手，不过我想你不缺钱，这些年，我妈傻乎乎给他投了多少钱，连你公司的原始都没要过。”

方卉泽重重气，移开视线。萧肃笑着烟，不小心被烟气呛了，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脸都青了。方卉泽半抱着他给他顺气，一一抚摸他微凸的脊椎，一句话也没有说。

萧肃乜斜着看他，毫不忌讳地：“方卉泽，你他妈真是个白狼，人渣。”

不……脑海中恍然闪过一个面孔，萧肃猛地清醒过来，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荣锐。

“别了吧，你都……”方卉泽说了一半，打住了，了烟递给他。

方卉泽扶着他的后颈，给他垫了个靠枕，萧肃呼了气，问：“有烟吗？”

“嗯？”方卉泽不解。

再醒时天已经亮了，方卉泽不知从哪里变来一个笔记本电脑，背对萧肃坐在桌前，在键

方卉泽与他对视，咬肌绷得死紧。萧肃骂完了，却又笑了一，说：“是不是从没人骂过你？想不想掐死我？”

那名字像一光，瞬间驱散了心的绝望。

萧肃振作了一，继续自己的剧本：“我想回家。”

那地方有什么？他为什么这么笃定，能当自己的上帝？

“你以为你是上帝吗？”萧肃嗤笑。

萧肃毕竟虚弱，周围一安静，加上烟草的安，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萧肃慢慢地着烟，觉脑清醒了一儿，骨也不那么痛了，幽幽：“去年，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