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盯着时、顾俩人的尸，好一会儿，才悲悯地笑了：“好一双鸳鸯。”

顾白放时绛的尸，跪在枳怀面前，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

末了，他的声调低了去，像是着哭腔，在狐族刺了时绛一剑的，可不就是他么？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床前，将歪倒在上面的时绛抱怀中，时绛的还着，但无半起伏，他伸手探了时绛的鼻息，便将埋在时绛颈窝，而后五指一动，斗室登时暗了去，且凭空响起一阵鬼吼。

枳怀见无数鬼怪乍现，倒是半不慌，应对间还能得空声：“顾白，你本甚恶，须得凶尸相抵，时绛自把你带在边后，便与你到周游，炼得凶尸太多，阴气，损了仙骨，才会被你轻易杀了去――他是自寻死路！”

说话间，枳怀已将鬼怪全数制住，斗室复又亮了起来，银白的月光洒来，照得顾白的面孔惨白如鬼。

枳怀以指尖碰了顾白心的血，这血还得很，得他的手指微微颤了。

额撞击地面的声音极为清脆，待他直起时，额的破已是血如注，将他江南烟雨一般的眉目覆得如同一副恶鬼图。

那人一把推开顾白问：“你是何人？”

“我……”顾白反驳，“我不想杀他，我不想杀他……”

顾白急得落泪来，叫：“白，我是白啊。”

陡地，瞧见一人正在饮那孟婆汤，形像极了时绛，顾白冲了过去，一掌拍掉那孟婆汤，又扑到那人怀中，叫嚷：“公，公，你别忘了我，公，公，你别离开我……”

话音落地，他快手抄起“清河”刺自己心，不过转的功夫，就断了气。

顾白以袖抹了面上的血，展颜笑：“既然如此，我同他一去罢，免得他寂寞了。”

他了竹屋，结了个结界护住俩人尸，便往地府去了。

枳怀轻易地躲了过去，飞转到顾白后，笑：“要杀他的不是你么，我助你一臂之力，你急甚么？”

他仰首哀求：“可否请你救公一命？”

枳怀俯来，直视着他的双目笑：“我方才既杀了他，哪里会救他？”

说罢，他一掌拍在时绛面门上，这一掌轻柔至极，但时绛却即刻没了呼，整个倒去。

顾白被黑白无常压着去了地府，一到地府他便挣脱了去，到搜寻着时绛的踪迹。

那厢，黑白无常已追了过来

顾白惊得心脏都要爆裂了，顾不得拾起落在地上的剑，一掌朝着枳怀打了过去。

了顾白一，慈悲地笑：“自是为了护你周全，他怕天帝来寻他，索封了自己的仙气，与你一了轮回，但未想他在人间长到十岁，已忆起了前世，并解了封印，到寻你，你却因气深重，投胎时被阎王扣留了来……时绛他不过十岁，虽解了封印，但到底未长成，好容易才送你去投了胎，他怕又意外，想护在你侧，可惜力不支，被我送回了时家。直至你四岁时，他终于寻回了你，将你带在边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