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
“老爷醒了?”正打扫庭院落花的丫鬟笑眯眯dao,“已经申时了,六爷说了今日秀坊不忙,晚饭回来用。”
沈言停住了想要披上外袍的举动,他原以为陆渊这几日会很忙,已经zuo好了打算带着吃shi去绣坊的。从前在gong中他们就从未分开用过膳,如今自在了,更不可能放过同桌共shi的机会。
不在乎吃什么,只在乎吃饭的人。
“绣坊不忙?”
丫鬟想了想,歪着脑袋说:“我听六爷说,想将绣坊关掉一段时间,也给织工们放个假。”
沈言一怔,关掉绣坊?是不是跟苏州知府有些关系?
“老爷。”丫鬟脆生dao,“老爷莫皱眉,六爷要是在的话怕是要不gao兴了。”
“你这丫tou……”沈言好笑地看了她一yan,也许是昨夜的梦境唤醒了从前在gong中的记忆,那些争斗至今历历在目。这三年养得宽松的心境,再次紧张了起来。
“红豆说的可是实话。”小丫鬟笑嘻嘻dao,“六爷说了,遇事莫慌,万事有他。”
也是,苏州知府说到底也是一个四品官员,他们从前什么品级的官员没见过?虽然人在屋檐xia不得不低tou,可皇帝治xia严谨,哪怕是苏州知府也不可能真zuochuqiang行嫁女之事。再说皇商……所有皇商名册可都要呈报给皇上,陆渊的化名,旁人或许不知dao,可真到了当今圣上面前,可就捂不住了。
真要qiang行嫁女,大不了击鼓鸣冤好了。
沈言突然间松快了xia来,压在心tou的梦境似乎也随着小丫鬟的轻语逐渐地消散模糊起来。
过去的岁月早就锁在了那深gong之中,yan前的生活才是真实的。
有花有草,有肉有酒,三二仆从,ai人在侧,如何不好?
一九三、说错了
“爷怎么想着要停工一段时间了?”沈言喝了一kou酒,突然想起丫鬟xia午说的话。
“爷要休息!”陆渊理直气壮dao,“爷突然想啊,钱够用就好,何必如此辛劳?”如此玩wu丧志的话,引得旁边的guan家丫tou“噗嗤”一乐,很快把笑憋了回去。
沈言觉得也是,这么想着也开始琢磨:“我要不招几个夫zi?书院那边我也不去了。”
“行啊。”陆渊嘴角轻挑,“爷给你当夫zi,你看行吗?”
“这怎么能成?错了错了。”沈言摇摇tou,煞有介事dao。
陆渊嘴巴一扁,很是委屈:“哪里错了?爷不说学富五车也算得上博览群书了,教几个小娃娃总没有问题吧?”
“错在称呼。”沈言晃了晃手指,“你可不是什么夫zi,你是我夫人。”
这回周遭的人都憋不住了,在他们的笑声中陆渊的耳gen逐渐变红了:“咳……”
“夫人可知错了?”沈言逗他。
陆渊起shen扭tou就走,阿言这嘴是越来越没边了,这……这里这么多人呢!
可看清陆渊脸se的guan家作证,六爷这哪里是生气了,分明是害了羞。
沈言han着笑把碗中最后一kou饭吃掉,又将陆渊杯中还剩的半杯酒喝了,背着手慢悠悠地起shen,决定去找自家傲jiao的夫人。
却不知dao难得想ying气一回的陆渊一chu门却被一个佝偻的妇人拦住了。
“温婆婆?”
“六爷。”被陆渊称为温婆婆的老妪从怀里掏chu了一沓纸,“老shenxia午不在绣坊,刚刚才听人说六爷要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