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公。”陆渊一笑，“不过有一事朕还得提一次，公公当真不愿颐享天年？”

而他的耳边陆渊轻声开了：“陆渊继位已十九载，兢兢业业未敢懈怠，征柔然，变科举，改土制，削藩王，修律法……陆渊能有所为皆仰仗先祖基业，也希望没有辜负先祖嘱托。太也已长大成人，聪慧仁厚，大昱皇位后继有人。”

这也算是……先祖接受了吧。

当最后一拜结束，沈言的睛也已经红了，他们香炉里的六香还在平稳地燃着。

沈言终于确信自己之前没有看错，老太监此时用衣袖了自己的睑：“先皇心慈……总是惦记着才。”

两人皆未声，所思所想俱在心。

却主动要求来守太庙。是以，陆渊对他很是尊重。

“公公，父皇虽待人宽和，但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惦记，惦记着公公便是因为公公值得他惦记。”陆渊直言不讳，随后从袖中摸了一把钥匙，“公公若是愿意，随时去

“可朕当真于心不安，父皇当年特地将朕唤过去，让朕一定要善待公公……”陆渊叹息，大昱皇族很早就废除了活人殉葬的制度，尤其是父皇和皇祖父持不让人殉葬，以示待民如，严公公当初应该是想殉葬也无门路。

老太监却摇了摇：“老在这里好的。”

“严公公，沈言是朕的人，不是外人。”

沈言看着手中的三炷香，毕恭毕敬地在地上磕了三个。若有错皆是他之错，他本就是卑贱之，若有陆家的列祖列宗怪罪那便怪罪于他就好。但无论辈会因为这样的大逆不投生于什么，他此生也不会松开陆渊的手的。

迈正殿之前，沈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那位公公，却意外地看见了老太监浑浊角的珠，但一眨便消失不见了。

他还记得那时陆渊帮他青黑的膝盖换药时，咬着牙：“总有一日朕会让你名正言顺的跪祖宗牌位的。”沈言那时候没明白，他还想说太监死后是不能祖坟的，他早就失去了祭祖的资格。但现在他却明白了，陆渊用九年的势手腕换来了大昱的繁荣昌盛，换来了众人对他们关系的闭不言。也换来了――他得以太庙的资格。

了正殿时，老太监唤住陆渊：“陛，先皇泉有知，也会为陛兴的。”

随后，他便和沈言并肩而立，对着先祖牌位三叩九拜。

一六七、同白首

沈言看着面前这些牌位，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跪了，上一次跪还是太后娘娘罚他跪于安寿请罪。可一转便已过去了九年，太后娘娘虽然临死前饱受规王折磨，可陆渊终究还是秉着母血缘一场，将她接回京城土为安，风光大葬了。

陆渊牵起了沈言的手，缓缓：“父皇，皇祖父，还有诸位列祖列宗。陆渊自知此举违背祖宗宗法，若要降罪还请降罪于我。但陆渊还是想将沈言带给列祖列宗看看，此乃……陆渊毕生所之人，也是陆渊此生之所钟，心之所归也。”

是自己看错了？

沈言跟陆渊一样手持三炷香，端端正正地跪了来。

白发苍苍的老太监盯了他们良久，最后叹息：“老还传言是假，竟然……如此，陛和沈公公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