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摆了摆手:“无妨。”
是啊,他亦压没想到对方会奋不顾保护琉烟,而且先了自己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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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来时只见吕不韦双手负于后,不停来回踱步,烛光将他那轮廓分明的脸映得清晰无比。
“医师说过,公的旧疾尚未除,切不可让绪大起大落。”看他脸不对,吕不韦连忙提醒。
自己在邯郸的日本就不好过,而赵国战败,二十万俘虏被生生活埋,面对这样的血海深仇,那些失去了至亲的赵国人自然是恨不得要自己的命!
“十一弟?”楚略一思忖,目光随之黯淡了几分,“他自小熟读兵书,武功超群,垂髫之龄就被送军中历练。在一众嗣中,父亲的确十分看重他。”
“先生对此事怎么看?”楚始终觉得坑杀俘虏一事很是蹊跷,且不论这么有没有必要,对于秦军的主将白起,他虽未谋面,但也听闻对方有勇有谋、用兵如神,却并非好战嗜杀之人,直到现在他也无法相信坑杀赵俘是白起的命令。
樊空羽加了守卫,府邸四周皆安排了家丁手持刀剑
楚笑了笑:“你还真是活脱脱一个老父亲的气,若不是知慕华的世,我都要以为你才是她的亲生父亲了……”说到这儿,淡笑敛去,唇角不由自主耷拉来。
他还记得华阳夫人曾有意将公涯过继给自己,却因其母死活不肯而作罢。
随之而来这一夜甚是难熬,邯郸民众将王孙府围得不通,拍打门板声、咒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甚至几度行冲破大门。
届时,他的十一弟不费灰之力便彻底铲除了夺嫡之路上的一个劲敌!
好一招借力打力,借刀杀人!
吕不韦这才稍稍安心,却又思及琉烟已嫁人妇,自己刚刚之举委实不妥,遂圆话:“这丫从小生惯养,她爹在世时就为她的婚事愁白了,生怕未来的夫君对她不够温柔贴。如今我算是领教到公的真心与悉心,把华儿交到公手里,想来赵豪在天之灵也可瞑目了。”
让楚始料未及的是,对方一上来居然问起了自己新婚妻的况,他明显愣了一瞬,旋即如实告知:“已经服了汤药,早早睡了。我怕她夜里醒来害怕,特意留了两红烛,还让清风、明月留在房里守着,若有什么事也好随时有个照应。”
前厅已被人收拾打扫了一遍,重新上了明亮的烛台。
“所以,你的意思是十一弟他……”楚的气息渐渐变,中隐隐作疼,前亦一阵阵发黑。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我已着人查过,长平之战中秦军的主将虽然是白起,但献计合围赵括之人是公涯。”讲到这个人时,吕不韦的面异常严肃。
好的,至少这个男人对琉烟是真的珍有加,并非一时之兴,如此他也就安心了。
吕不韦接着说:“据我的推测,坑杀降俘极有可能是公涯的提议,或许他用了什么话术令秦王同意了这个提议,而白起不过是命令的执行者。”
长平之战,秦军全歼赵军主力,光是坑杀的战俘就多达二十万。都到了这一步了,自己竟还能笑得来?!
看到他从房里来,吕不韦三两步上前:“华儿怎么样?今天怕是吓得不轻吧?”
琉烟受了惊,楚命人煎了一碗安神汤,让她服后即刻回房歇息,自己则简单理了一前额的伤便去找吕不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