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一时间寡不敌众,只好先行讨饶:“你们个个海量,吕某自叹弗如。不过今日是人家小两的新婚之夜,你们为难我不要紧,好歹也应替新郎官考虑一,非得把人灌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才罢休?”
看这样去只怕撑不到喜宴结束便要醉倒,吕不韦遂而为其挡酒,然而见惯了诸多套路的宾客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本不买他的账。
就在众人酒兴正酣之际,几名别家的随从不顾小五与小六的阻拦冲了大厅,一来便“扑通”跪倒,膝盖重重磕在了冰凉的地面上,掩面哭喊:“败了!长平败了――!”
“不可能!”那位草商急冲冲地揪住随从的领,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那可是几十万大军,就算打了败仗,怎么可能全军覆没?!”
“赵小将军突围失败……带去的四十五万人,全没了啊――!”随从声泪俱,几度哽咽不止。
“吕老弟所言极是!良宵苦短,公还没和新娘行周公之礼,咱们就这么把他灌醉了也未免太那个啥……”说话的是赵国一个草商,此人格直,讲话亦是大喇喇的没什么顾忌。
气氛突然凝固,所有人皆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国人谈笑风生,何况此刻心上人就在房里等着他,如何能不心急?
但此时筵席刚刚开始,他也只好捺心中的百般不愿,手执酒盏换上虚伪的笑容,与在座诸位贵宾虚与委蛇、假意言。
这些人都是吕不韦请来撑场面的,他亦知吕不韦为自己花足了心思,不其中包了几分真心实意,起码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俩的命运是捆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众宾客一边笑一边应着“这还差不多”,楚如获大赦,他是真的不能再喝了,要不是吕不韦替他拦着,自己估计真要被人抬着新房了。
吕不韦少年持家,自小与父亲走南闯北,与形形的人打交,酒量自不必提,场面上的交往亦是游刃有余。
话一,众人不由得笑了声,纷纷随之附和,让楚“赶紧回房”“莫要让新娘久等”,其中还夹杂着行伍人的荤话。
楚一向中规中矩惯了的,哪里应付得了这些,一张如玉面庞红得近乎滴血,不知是酒劲上涌还是单纯羞臊的,尴尬得着玉盏边缘的花纹,讷讷的一句话也接不上。
吕不韦亦是才得知最新战况,锐的他率先察觉到不妙,由于楚这时候还半醉着,便朝侍立在帘后的樊空羽使了个。
随从涕泪横,已是泣不成声:“赵小将军中了秦人的奸计,攻打至长平时孤军深遭遇秦军合围,将士们奋力搏杀死伤无数,剩的亦全沦为俘虏……却没想到,没想
而楚从小居于深,又不受,君六艺倒是通,可论起酒量最多也就浅尝辄止,饭局应酬这些更是极少涉及,此时被人连哄带骗灌了好几杯琼浆,走路的步都有些打飘。
吕不韦趁机科打诨:“刘兄说得对,公面薄,咱们就别打趣他了。你们还是见好就收,放人家新郎官回去房花烛吧,别让新娘等太久。大不了我陪大家不醉不归,如何?”
“什么败了?说清楚!”此时开的是刚刚那位言语豪不羁的草商,他的儿刚成亲不久便应征去了前线,加的正是赵括亲率的那支主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