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无语至极地看着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给句准话。”
伴着屋残余的药香,两人一边品茗一边闲话家常,气氛倒也洽得很。
望着他苍白的唇,吕不韦甚是担忧:“都半月有余了,怎的还不见好?实在不行,就换个医师瞧瞧?”
“是我一个朋友,怎么了?”
吕家在邯郸虽没有经营药铺医馆,秦赵两国的药材交易却几乎被他们家垄断,取几味药自是小菜一碟。
吕不韦那位发小早年曾在赵王的太医院任职,据说医术不错颇受迎,却因格原因遭人排挤,忿忿不平之毅然请辞离,在那之后便替吕不韦打理起了药材生意。
“你这朋友恐怕难有天年了……”他拿过药方一面给吕不韦看,一面作解释,“桔梗、赤芍、柴胡、枳实这几味都是理气化痰、消除恶疽的良药,从中可以
小五小六听了,不由得大喜过望:“公,这您的药可总算有着落了!有吕先生施以援手,看那些赵国人还能使什么损招!”
小六实在看不过去,嘴:“才不是。”
“到底怎么回事?你且对我说实话,事关你们公的,孰轻孰重你应当清楚。”吕不韦觉得事有蹊跷,便略微施压让小六实。
然而无人知晓的是,他私将那药方另外誊抄了一份,拿去给自己一位经营药材的发小确认楚究竟得了什么病症。
谈话间,楚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朋友?那个赵豪?”
楚微微莞尔,并不在意:“他们从前欺我辱我,只因我独在异、无所依傍;现在他们这么,不过是因为战局越发对赵国不利,心中恐惧而不得不将我这个人质死死拿在手,以图个心安罢了。厉荏、外中,唯赵人是也。”
“简直欺人太甚!你虽为人质,可到底也是秦国公,万金之躯不容闪失,若真有个好歹,他们担待得起吗!”吕不韦闻言,着实愠怒难忍。
楚动了动唇,言又止。
楚尚未开,小六便如竹筒倒豆一般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全说了来。
发小一看药方,脸立变了,两眉皱成了疙瘩:“你们家谁病了?这药方该不会是医师给你开的吧?!”
“公倒是豁达,我却咽不这气。”吕不韦恨恨,又思及楚病迟迟未愈,便提由自己去为对方购药。
楚早已今非昔比,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任人欺凌宰割的秦王孙异人了,可没想到那些赵国人竟然还敢如此欺负人。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丝……张医师不是说了么,我这病拖了这么久,也只能慢慢除病灶,哪能立竿见影……咳咳咳……”
担心便没有把前些日吕家商铺被查之事告知,可邯郸城就这么大,纵然他有意瞒着,楚对于此事亦有所风闻,知对方现如今也是境艰难,之前的隔阂与心结或多或少淡却了些许。
他还是不太放心将药方交给吕不韦,可终究没有别的法了。不过断药两日便气力不济,自己的是真的再也禁不起任何折腾了。
“小六,怎可这般没规矩?我和吕先生在交谈,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楚皱眉斥。
于是,吕不韦拿了药方,亲自去购了相应的药材,接着派人送到了楚那里。
他对待人一贯宽和,极少像这样板着脸斥责训诫,小六有些委屈,但还是低乖乖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