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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易】莫醒我 01

“你是谁?”

        节促销是大活动,山上也不落,一排景区奸商挂起大灯笼,对门的劣质音响换了碟,唵嘛呢叭咪吽翻到B面来听是恭喜发财,有一种很荒诞的喜庆。余洋把指尖探易牙温,仰,灯光如血从,简直刺到睛痛,肤很白很薄,五官形成的阴影是秀巧的,使养父清瘦面相看起来平静许多,也模糊了,淡方透真骨。他眯着瞧,如旧唐卡上褪的天女像。

        离开山上的佛又遇见他的新养父,余洋隐隐觉察到两者递的关联,乳白香烟盘盘上升,沟通极乐世界与娑婆世界的神秘因缘。

        “易牙。”

        男人很慢很慢念自己的名字,就像教小孩读汉字,齿清晰。而这个人,这个名字,往后也就很长很长地留在余洋的记忆深、那片似乎永远走不到的雪地里。少年一时心动。他想,作为这伸手世的回礼,我应该帮他什么,就从帮他好一件衬衫开始。

        “我叫余洋。”

        余洋错了半步,打量他的腰后背,衣衫包裹很清廋的线条,在柔褶皱里形销骨立,从容态度中显的庄严。

        大红灯笼挂,行路的灯光鲜艳到发,照得天地像被野火焚烧。而易牙平静地承受着,牵着他往另一个人间去,将霜雪之上一切所有的影都燃尽。

        “你买我,要我你的什么呢?”

        他被抛弃过许多次,不确定自己的价值,坐上副驾驶,真座椅轻柔地托起他的重,心中方有真实之

        “你我的孩吧,我死了一个儿。”

        易牙想了一分钟,这样回答了,为他拉紧安全带,再次把手掌轻轻放余洋向上摊开的手心,宛若布施。睫密垂,有一种为众生自我牺牲的意味在。他躬莲台,行一场普渡。细长尾颤巍巍,犹如菩萨低眉。

        这事时,易牙的脸上很平淡,不似卖,姿态很,像是往乞丐的碗里丢铜板,叮地一声在心底响起来,十几年了回音不散。余洋有怯,收拢手指,到他手背上鼓起来的静脉,温又柔,叫人整个地酥掉了,犹如摩挲汝窑茶盏斑驳裂痕。

        “那时你很疼吧?”

        ——少年在很久之后的那场乱中才再次受到初次见他心中酸涩的滋味,只是生的原因很快被遗忘了,消湮的时刻也模糊了,他深深钻到他的肉里去造业,故意折起他的,湿红肉一节指尖,有裂痕一样的

        “唔…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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