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好告诉自己要成全，他们本就是天壤之别，不该有缘分，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愿，她这样努力说服自己，直到生命终结。

为什么？

为什么要成全呢？

她只想要他履行他的誓言，说好的结为夫妻，再不分离，不能因为她只是一只不起的蝴蝶便忘记誓言。承诺来了就要遵守，不能遵守承诺的人都该去死。

而天界也打开了接受他的天门，邪神消失，帝君重回东九天，从此之后，他自愿以为界，镇压世间邪气，受帝君之恩，人间开始建起帝君庙，帝君庙所起之，邪祟尽消。

才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因而生的怨恨，才能让人变得更。

也许在帝君的中，那不过就是一只能够化形的蝶妖，仅此而已，她是不是从天界追随而来，是不是对自己痴心一片――那样的小，终究是会被放弃的。

她很努力地想要挣脱龙的束缚，离开这里，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她要找到他，她要他履行他的诺言，

他顿悟了。

为什么愿意放他走呢？

她没有办法回到天界，也不想回到天界，于是就在妖山住了来，在帝君曾经住过的茅草屋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思念着他，她很努力地想要继续绣那件嫁衣，也许等嫁衣好了，帝君就会来接她――她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她无法再用幸福的线绣嫁衣了。

即便堕落，神格犹在，神骨尚存，至邪之气有了悲悯之心，便无法睁睁看着人间沦陷。

你不能要求一只蝴蝶明白，什么是被认可的渴望，什么是孤独，什么是牺牲，是责任，是奉献。

他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悲剧，而归结底，这悲剧都是因他而生。

他在离开时，连低看她一都忘记了，自然也忘记随说的誓言，什么结为夫妻，什么你我永不分离，对神而言，一只蝶妖，真的无足轻重。

小蝴蝶手上的线断了。

因为她已经不知什么是幸福。

但堕落为邪神的帝君并不快乐，肉可见的，一日比一日不快乐，他看到这人世间纷纷扰扰，万妖横生，鬼惑人，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散，一个幼年的孩童误妖山，被妖怪们捉了撕碎吃掉，他的父母前来寻找，弱小到可怜的人类，居然也能生那样勇敢的力量。

但他没有带走他的小蝴蝶。

小蝴蝶捧着用新娘的幸福纺的线回来时，那个角眉梢总是桀骜不驯，傲慢又自负的邪神变得无比平和，他站在妖山上空的云端中，俯瞰着世间万。

死后她化作一颗种，被种在了归墟龙之中，这里的时间可真漫长，不，这里本没有时间，时间在荒海没有意义，她不知自己又过了多久，才将那满腔的变为了恨。

蝴蝶凋零于面。

为什么……要让自己死后还不能放？

明明答应了她……明明主动说誓言的是他……

杀了他！

是了，不能忘记就不要忘记了，把变成恨，她才能找到继续活着的价值。

找到他！

为什么要糟践她的？为什么离开的时候，连低看她一，说一声再见都吝啬？为什么这么久了，她还是不能忘记？

之后的分离。

让他永远变成她的东西！

“等你亲自绣成一嫁衣，我便娶你为妻，日后你我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