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之前的记忆都回来了，娘亲经常抱着她，望着天空，似乎还在等待什么人。

大公愣住了。

他只想私底悄悄置掉那些可能会暴她份给她带来危险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想要外放，到只有彼此的地方生活。他会用自己的双手给她一个崭新的完整的家，也为她带来荣光，让她被人羡慕。

是谁告诉了她这些？最是乖巧，如果不是有人在她边多说了话，她怎么会知？

大公缓缓：“先太薨后，皇长孙染了天花，不治亡。”

四姑娘挣脱他的手，拒绝他的靠近，她沉默了许久，才抬起那双满是泪的睛：“大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但事实又是怎样呢？

但她等了太久，还是等不到

她的亲生爹娘又错了什么？

因为份卑贱，所以不敢反抗来自其他妹的欺凌，面对嫡母总觉得低人一等，可是、可是她错什么了？

“你问。”只要是她问的，他都会回答。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四姑娘一路跑回自己的院，看到这熟悉的地方，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的记忆如般涌上来。爹爹还活着的时候，常常手把手教她写字读书，念故事给她听，那时候她还不懂，为何爹爹总用那种奇怪的神看她，现在才知，那是愧疚，也是怀念，而爹爹死后，她没人疼没人，即便被祖母抚养，也要小心翼翼地讨好，生怕自己被赶家门。

“大哥不会告诉我的，对吗？”四姑娘喃喃着，“我就会像其他家族里的……私生女一样，被早早的打发、远嫁，后半生的死活都与娘家无关……”

“如果……我是说如果。”四姑娘缓缓，“如果大哥没有上我，会把我的世告诉我吗？”

今上必然是容不得皇长孙存活的，哪怕他年纪还小，但谁能保证有朝一日皇长孙长大，不会有不臣之心？毕竟先太之所以会死，便是今上的手笔，成王败寇，胜利者才有条件书写历史，如今皇帝稳坐龙椅，他怎么能容忍有别的威胁存在？

四姑娘仓皇站起：“……我先走了。”

可现在全都搞砸了。

他没有办法对着他心的人说谎，如果他没有上四姑娘，在得知她的世后，一定不会去查太多，即便查了来，也只会觉得她是个手山芋，会想要尽快理掉，免得为家族带来灾祸。

四姑娘甩开大公的手转就跑，大公想要追上去，可是刚迈一步，却又想起她绝望的泪，心的愧疚、挣扎、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他无颜面对心的人。

难说，已经有人准备对她不利？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他就是上了她，愿意为她上刀山火海，愿意为她付一切。

抖着问，“他还活着吗？”

她曾经最怕的就是这样，只有大哥是她生命里不可多见的光，她看见了、得到了，于是想要抓住不放开，因为能与他相而笑逐颜开，甚至曾经谢过上苍，能将他送到她旁。

今上格多疑，若是被他得知先太尚有遗孤在世，定然会要了的命，不行，他得快些查来，一定不能让她有危险！

“！”

“！”大公拉住她，声音微微颤抖，“不怎么样，请你不要放弃我，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