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庄夫人没有再来找邢萱,邢萱也乐得自在,如此相安无事半年后,龙椅上那位冒牌货皇帝薨了!
邢萱睫轻颤,却还是说:“母亲过誉了,我与母亲再三说过自己的想法,母亲不肯听,女儿也只好去寻父亲主了。”
邢萱面平静:“母亲心中有过我这个女儿吗?”
此事确实是她心虚,因为她当时满脑都是要借机铲除玲珑,本没工夫去考虑多余的事,望着女儿的睛,庄夫人怎么也无法解释。
谁知,这回窦贼还没动静呢,潍州牧邢冀却揭竿而起,还带来了一个震惊全天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传来,举世震惊!
这也是令邢萱心寒的地方。
庄夫人深深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这个府里已经没了她的容之地,她不由自主地指控邢萱:“你心中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庄夫人被邢萱这样一问,也如遭雷击,她连那些承的侍妾,不用人提醒,都会记得给她们备一碗避汤,自己的女儿遭遇这种事,却不记得,难要女儿生孽种?
邢淳得知后,不以为意:“父亲既然那样说,必定有父亲的用意,母亲便别多想了。”
待到庄夫人匆匆离开,邢萱才低自嘲一笑。
女儿夫君都不听自己的,庄夫人愈发觉得自己未来只能依靠儿,也在心里定了要挑个满意儿媳妇的想法,若是到时候儿媳妇与自己也不一条心,这日还怎么过呀!
母亲对她的,究竟有多少呢?
要不了多久便世人皆知,如今龙椅上那位虽然是冒牌货,却还活得好好的,虽说已是病了,可至少还有一段时间好活,窦贼想必不知,先帝还有一遗留人间,到时候他志得意满冒牌货禅位,玲珑再亮份拨乱反正,定要叫窦贼竹篮打一场空。
庄夫人被她这态度气得转就走,去找邢冀,却忘了邢冀早已与她说过,萱娘的婚事不许她手,他自有主张。
“若是有,怎地连碗避汤,都不曾嘱咐人给女儿煮上一碗?”
各方势力一即发,哪怕人人都知皇帝是冒牌货,但谁都不会说,这不正是打着清君侧诛佞臣旗号的好时机吗?!冒牌货皇帝连个嗣都没留来,他们倒是要看看,窦贼还能去哪儿个皇室后裔来!
早该知的,她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得到的,没有想象中那样多,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好,仅此而已。
庄夫人只觉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她怒视邢萱:“好啊,你好啊,你有本事得很!”
她与“同父异母”的弟弟有了苟且,母亲大发雷霆可以理解,可邢萱年岁也不大,她本不懂什么避汤不避汤,发生那种事后,母亲第一件事不是抱住她安,而是想要息事宁人将她嫁给舅母家的表哥草草了事,虽然这桩婚事没成,却连碗避汤都不给她准备。若非是大厨,她甚至都不知自己可能会怀孕。
庄夫人到哪儿都碰,邢冀邢淳父俩都不听那家长里短的后宅之事,她也不敢多说,怕惹他们烦。往日心憋闷,庄夫人便与女儿吐槽,萱娘是个闷葫芦,却也是最好的倾听者,她会劝自己,会开导自己,庄夫人也是真心疼她,可这一回,听她说了许久,萱娘也仅仅是将面前的书本翻了两页。
庄夫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