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淳失笑:“父亲,这并非讨不讨厌的问题,她是外室女,我是嫡长,纵然血缘上是兄妹,也断然没有我这个嫡兄长去照顾她的理。还是说,夫亲不信任母亲会一碗端平?”
虽说男三妻四妾本寻常,可庄夫人是他生母,母亲不喜那外室女,邢淳对玲珑印象自然也算不得好。不去欺负对方已是他的风度,还要照顾对方?
她只认她的一双儿女,旁人的死活她才不在意呢,不落井石都是好的,还指望她善待玲珑?
“怎么说玲珑也算是你妹妹,你要与她交好才是,个兄长的样来。”邢冀语重心长,“玲珑是个好孩,你不会讨厌她的。”
“父亲为何不自己与母亲说?”
邢冀瞥他一:“你母亲是什么,还需要为父来说?”
随后他又给玲珑派了自己最信任的人过去伺候,庄夫人得知,又是好生气恼!主君不看为嫡长女的萱娘一,却将那外室女视为掌上明珠,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理?那外室女如何能跟萱娘比?
邢冀没有多说,只再三叮嘱邢淳,因他常年公务繁忙,在府中的时间远不如邢淳,若是邢淳不照看着,他怕玲珑吃亏。
邢冀叹了气:“她母亲刚刚死去,正是惶恐不安的时候,你若是得空,记得劝你母亲,不要太过苛待,那孩胆小得很。”
一碗端平?天底谁都能,就是庄夫人不能!
很显然,邢淳站在庄夫人那边,他并不厌恶庶的弟弟妹妹,可也不会跟他们多么亲密,因为母亲不喜。兄弟之间可以相互扶持,妹妹他也会尽所能为她们寻找好人家,但若说要跟萱娘那样好,这绝不可能。
邢冀与庄夫人相敬如宾,邢冀愿意给正室夫人面,庄夫人自然也不会打他的脸,可惜邢冀并非一心一意深不悔之人,他如这世间大多数男一样,不说将女当作玩,也没有放在彼此平等的地位上,更是无心
邢淳再三劝诫,庄夫人也听不去,邢萱心中却也委屈,她是父亲嫡长女,但所得父并不多,父亲更多的力都放在了儿们的培养上,若所有妹都如自己这般倒也罢了,偏偏那外室女却能得父亲青睐,怎能让邢萱不恼?
可父亲是不是对这外室女太过上心?
安顿好玲珑后,邢冀陪了她一会儿,把邢淳叫到书房,邢淳原以为父亲是有要事叮嘱自己,谁知却是要他日后多多照顾玲珑,听得邢淳一愣。
但她本也是温婉的,心中虽然失落懊恼,却也没有表达来。
邢淳面上不由得匪夷所思的神来,他是邢冀嫡长,自幼被给予厚望,如今天大乱,朝廷动,皇帝被架空,各路势力虎视眈眈,又有佞臣把权,只待师有名,这天便将是有能者居之。父亲怀大志,邢淳亦然。
邢淳:“我会让萱娘多看着她,只要她安分守己,在这府中必然能活得去。”
邢冀亦是哭笑不得,他怎地不知小女竟有这样的本事,将他私库逛了一圈,最值钱的全叫她给拿得差不多了!而且她明显更喜那些又贵,看起来又亮晶晶的,说一句不释手都不为过。
份低贱卑微,庄夫人实在是想不明白,那外室是给主君吃了什么迷魂药,才能让主君在她死后,力排众议将外室女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