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秦建军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几乎抬不起来。
看他这样,张凤霞简直恨铁不成钢!
她走过去用力戳着他的额,大声说他:“你这个蠢货,大队才把工分结算成钱,你家一分没有?”
“有……”
“发了多少?”
“八,八十八块七六分……”
“什么?”听到这个数字,张凤霞忍不住了声音,“你们两累死累活了一年,才八十多块钱!”
张凤霞明显不信。
就算青山县穷,工分值也不,可勤勤恳恳地一年来,怎么也不止这钱吧?
当然,这个价格放在前几年,张凤霞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现在不同,最近两年风调雨顺,葛大花的娘家又发展了副业,一年来肯定比清泉大队的收。
这也是当初张凤霞主让两人去照顾亲家的原因所在,她就算再善良,也不可能为了亲家,让儿儿媳妇喝西北风去!
张凤霞怀疑秦建军骗自己,她挥挥手,“你赶紧回去吧,想吃啥让葛大花自己。”
“对了,把孩送过来,今天就让她在我这吃。”尽对老二两不满,可她也不会搞连坐制度,迁怒到孩上去。
“妈!”秦建军还没走呢,外面就传来葛大花响亮的声音。
一个眨的功夫,秦家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着大肚的女人快步走了来。
“妈,你今天去哪了?家里都没人!”葛大花像是没看到自家婆婆黑沉的脸,自顾自地找了个凳坐。
她笑眯眯地摸了摸肚,说话声不由自主地低了来:“妈,你孙说他饿了,要吃海货!”
“对了,就是上次你给我的那个,两指,黑乎乎的,浑长刺的东西!看着像虫,怪恶心的,吃起来却很香。我听别人说,那玩意儿很补人,怀了孩吃最好,孩生来聪明!”
“呵呵,就你说的那玩意儿,是悠悠寄回来给我和你爸补。你要吃,自己去买!”张凤霞皱眉看着葛大花,她可从没见过哪家的媳妇儿怀孕五个月,就把自己当成大爷!
当然,有特殊况的除外。
像葛大花这种,没病没痛,健康又壮实。即使怀了孩,平时该嘛还是得嘛。
不用地挣工分,家务活儿总能吧?
重的不了,轻省活总能吧?
葛大花倒好,怀个孕就把自己当成残障人士,恨不得喝都让秦建军倒,让张凤霞看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