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是领队让你打听的吗?”
陈飞扬伫立不语,陈乐又问:“你说她们……会不会真是南人?”
他以前对兴善的话是半分都不怀疑,但是现在……昨夜睡在毯上,他仔细思考了一番。
陈飞扬在心底叹了kou气。
一开始,本着求生本能,他对领队的命令并未细想,昨晚上躺着睡不着,其实他同样在思考这个事,若真是南人,同源血脉,岂不是害了两位姑娘?
方才上报完,自己就有些后悔了。
陈飞扬不动声se张望四周,防着斥翁米人靠近:“你确定她俩不是谷里的?”
“不是。”陈乐否定。
陈家谷本来女人就少,如果是族中姊妹,至少脸熟。那两女zi的样貌却是完全陌生的。
“除了我们,还有哪家在复国吗?”陈乐反问陈飞扬。
陈飞扬摇了摇tou。
南国朝廷万余官员,比陈家官gao显赫的,不说比比皆是,也有起码十家了。
要么满门殉国金陵城中,要么早早逃了,隐姓埋名,还有些改旗易帜投了诚。
只有陈家,不殉,不逃,不投,百来颗赤诚之心,只为光复奔走、反抗,哪怕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
陈飞扬思及至此,心中生chu几丝怨恨和愤慨,凭什么忠烈的不得好死,那些苟且偷生的,反倒能活得远比他们好,甚至继续享福。
所以zuo忠孝仁义之事,就真的有好报吗?
陈飞扬qing绪低落,声音跟着沉了:“没有,没听过别家被通缉的。”
yan瞧着斥翁米人将要收拾完帐篷,两人不再交谈,准备跟随商队chu发。
没有多余的骆驼,陈飞扬邀陈乐同乘一起:“小乐,你还没乘过骆驼吧?”
但陈乐何止乘过,乌娜还派过三天养骆驼的任务给他。
但陈乐却笑dao:“没有。”
脸上带着笑意,任由陈飞扬手把手教自己。原来简单说两字谎话,然后审视对方的信以为真,手舞足蹈竟真有一种俯视的快gan。
兴善之前应该很快乐吧?
两人坐着骆驼chu了赫查海,在荒地里行了半日多,正聊着别的,陈飞扬突然cha了声:“对了!”
陈乐就坐在他后tou,旋即接dao:“怎么了?”
陈飞扬声音变得轻细:“我想起来了,六叔去玉京前曾提,两位殿xia就羁在京中。还有,领队有随长老jin见狗皇帝。”
所以殿xia们成功逃chu来了?而斥翁米人奉旨追捕殿xia们?
话音落地,陈飞扬明显gan觉到shen后的陈乐僵住了。
良久,听得陈乐轻dao:“哥,我们可不能zuo错事……”
“我知dao。”陈飞扬努力稳住声音,其实nei心慌得很,手足发凉。族中百人生命挣得的忠烈,千万不要毁在他手上,“我们先别自乱阵脚,赫查海就这两三月能jinchu,斥翁米人赶着交易,xia旬还会再来一趟,到时候我跟着来,再找找。”
“嗯,我也跟你来,我晓得她们样貌。”
“你就不要来了。”陈飞扬立ma回绝,小乐好不容易走了,就不要回tou。
陈乐闻言还要反驳,张了嘴,却突然僵住。
他的shenti又开始发冷了,浅浅的,反正冻不死他。
斥翁米的商队并无“归心似箭”,照例一日只到酉时,既停行jin,安营夜宿。正分着晚膳的nai和饼,队伍里忽然有人囔囔起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