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承恩这想法只是在心底白驹过隙般一闪而过,并没有认真考虑。
如今议亲,是要看两家家世的,虽然沈承恩曾暗中褒贬徐麒臣是有过原的,但对于徐大人这种份地位的人而言,别说是原已经没了,就算原还在,京城权贵之家甘愿送女孩儿当妾的还不在少数呢。
童府尹跟永安侯对视一,又看了曹瑞。
这种风向,英国公府若是还嗅不到,那他们可算是十足的傻了。
要不是徐麒臣自己无无求,这会儿哪里还能只是个鳏夫,早就不知携手哪位名门淑媛梅开二度登峰造极了。
所以国公府当然不会因为沈承恩留京而惊动,相反,他们以为沈承恩是该来府走动“巴结”的。
其中一个人起了至关紧要的作用。
从审沈承恩,到沈承恩留京、乃至后来轻而易举地在“京城居大不易”的地方找到一极好的房舍,甚至……都察院还特派了人协助沈承恩的亲信回洛州护送家眷。
那日徐麒臣突然亲临府,跟柔之“不期而遇”,那场景落在沈承恩心里,才鬼使神差地冒若是徐大人年轻几岁就好了的想法……
在场三位不约而同地看着沈承恩。
当初沈承恩从洛州才京,英国公府立刻知了消息,但是都察院横一脚,正如先前那些人闲话议论的,国公府见状自然不敢沾手,甚至恨不得撇清的一二净。
真正让国公府动容的,是沈承恩的“际遇”。
曹大爷的心颇为复杂,且惊且喜。
原本误以为这伙人凑在一起,是为了曹亦寒,虽然沈承恩只接了曹公两次,但曹亦寒的相貌清俊,人温柔,加上国公府,又跟自家里是亲戚……所以这门“亲事”沈承恩并不觉着十分意外,甚至隐隐有些动心。
谁知沈承恩傻人有傻福,最后虚惊一场,非但无事,而且蒙圣上召见,留京任职。
其实素来官员留京任职这等事时常有之,不算稀奇。
谁知永安侯跟童府尹捧来的竟是徐麒臣。
那个人自然是徐麒臣。
只要不是三品以上的大员、或者家族煊赫的,他们在京城基浅薄,立足不稳,能否长久稳妥的留京还是个问题呢。
所以沈承恩其实没有挑拣的余地。
作为京城之中最熠熠有光的人,徐麒臣可是万众瞩目。
只不过这位徐大人本就是个矜贵之人,又城府极深,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而沈承恩不过是才上京的小小通判,照家世算,他在徐大人的相亲名单里只怕要排到后几页里去,何况连沈承恩自己也嘉许徐麒臣的人风度。
他哪里想到,就如同冥冥中有人窥知他那稍纵即逝的想法一样,今日居然遇到这种局面。
但是这件事来的实在过于突然,沈承恩耳畔嗡嗡地,像是飞来一千只蜜蜂围着他嚷闹。
另外……就算沈承恩暗中念想徐麒臣若年轻些、且没婚过最好之类,但人家徐大人光自然是极的,未必能瞧得上自己这等人家。
事手段,恩威并用,刚柔交集,令人钦佩怀,沈承恩对于徐大人早就存着且敬且慕之心了,当然,还有畏怯不敢亲近,生恐冒犯。
且柔之也是品貌一的,自己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去,何苦一相愿冒这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