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也罢,可长久以来,宁珍珍未免有些怀伤起来。大门不能,二门不能迈,就是父母也不能写封信去的。每日走到哪里,云儿也跟到哪里。这云儿是何人?乃是本来伺候太后的一名年长女,大约二十岁上,一声素绿装,在太后边侍奉多年,是个二等侍女。是宇文炎亲自和太后讨来给宁珍珍使唤的。因着是太后的先前婢女,有些怠慢的时候宁珍珍也不好指责,只能把日囫囵过了。
原本在家里时候,宁珍珍也是穿艳丽丝绸,玩笑的。可自从到了里,往日那些艳丽衣裳都不能穿了,只能每日穿着廷专门置的装。要说面料也是上乘,可颜却是死气沉沉的,不是淡漠如的浅翠,便是端庄大气的绛紫。这样压抑来,宁珍珍也日益消瘦来,一日不开心胜一日。
云儿笑:“这小倌人据说只有一十五岁,比娘娘还略小一岁哩。却看他年纪小小,本事不少。他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唱戏的,唱的不是寻常的戏,而是木偶戏。”宁珍珍来了兴致:“什么是木偶戏啊?”云儿:“便是用木雕刻和自一模一样的木偶,以提线引之。本和木偶一唱一和,十分默契,演绎的戏竟比那传统戏班的更引人胜哩。”宁珍珍笑:“我却不信。木偶怎能和人一唱一和?木偶也不会说话的。”云儿也笑:“娘娘,婢浅,解释不来。不若把他请来,给娘娘唱一,娘娘不就知了么?”宁珍珍同意,轻声:“甚好。”
云儿也是个极有力见的,见宁珍珍抄写经文并不十分用心,便端了茶来:“娘娘,可是闷得慌了?”宁珍珍不敢直说,便:“不是,只是有些乏了,夜遭了梦魇。”宁珍珍都惊讶于自己现在扯谎的功力都比在家时候不知多少倍。云儿笑:“在中噩梦是难免的。日难捱,娘娘正是花朵儿一般的年纪,每日在这中自然不自在。婢听说这几日中来了个唱小曲儿的倌人,不若把他请来可好?”宁珍珍来了兴致:“那是极好的。不知他会唱什么戏?我在家的时候最喜听戏了。”
不多时,只见一清秀少年被从侧门引了来。那少年个,材却十分瘦削,
中至少还能和父母尝尝通信,或是在中转转走走。可没想到的是,自从了这来仪阁以后,虽说书本够,却不给笔墨纸砚,本无法和父母通信。虽说每日生活还算悠闲,人伺候得,却不得带任何亲近的丫鬟在边。每日在不过是看看闲书,或是替先帝抄经文祷告。能活动的范围除了这安静的过分的偌大殿以外便是后院不算宽敞的一花园了。